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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卿的到来使得围观的看客也急需找到一个台阶,毕竟杨正卿如今有长公主撑腰,还是不要得罪的好。现在有人点拨,众人马上就有些明白,顺着这话各自思索开了。死的是王尚书的人,在旁叫嚣得最狠的却是张太师的人,而王尚书和张太师可是在朝堂上斗得最狠的两派。所以下毒之人极有可能是这个叫得最狠的张大人。于是众人纷纷将矛头指向他。张大人冷哼出声,道:“你们这些人,就算在这里说破天,人是在她店里死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我知道是谁下毒!”突然一个孩童的声音突兀的在后方响起,声音不大,带着怯意,但这声音落在在几人说话的间隙,在场几乎每个人都听到了。“姜老板要我盯紧你们,怕你们吃霸王餐,我眼睛也不敢多眨,看得很清楚。”角落里男童的一句话说得在场的人沉默了,姜时月摆出笑脸:“这孩子净说大实话,见笑了。”杨正卿除了最开始进门的时候威武霸气,后来就越来越放松,好似一切尽在掌握,而小男孩的出现更是令他舒展了俊颜。“你别怕,说清楚是谁下的药?”“是他!我看到他把一个纸包里的粉末撒进了那个高高的杯子里!”小孩直指那位张大人。“林大夫,烦请查验。”杨正卿侧身,让出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人。姜时月在一旁看着,心道这杨正卿竟然早有准备,竟连大夫都带来了。高杯子并不难找,因为每张桌子上的杯子都不一样,而这张桌子上就只有一个高杯子,长长的不是很规则,尤为显眼。那是姜时月的原创烧窑作品……里面此刻盛的是瑶娘和姜时月前些天自制的农家糯米酒,林大夫拿过酒杯仔细闻了闻,脸色顿时变了。“这是,乌头!”众人最终在那位张大人身上找到了乌头粉末的纸包。迫于杨正卿的影响,又有小男孩的供词,要想搜身当然十分容易。姜时月看着已经气绝身亡的死者,叹息道:“乌头毒用蜂蜜可治,不过看这剂量,估计就算发现的早,也是神仙难救。”“张治殷,我家大人就算政见与你不和,你也不该下这么狠的毒啊!”蓝衣官兵见水落石出,知道对方已然失势,顿时也没了顾忌,大声申斥道。那张治殷见事情败露,也口不择言:“桌上那么多杯酒,谁叫他倒霉拿到了!”众人听了顿时后怕不已,俄而愤怒,这厮竟是无差别毒杀!这下之前为他说过话的人也立马倒戈,几人七手八脚将人捆了,骂骂咧咧地带走了。杨正卿着人将尸体带走,又细心地让人打水过来洗去了现场血迹,姜时月也觉得晦气,和瑶娘把院子里的盘盘罐罐也清洗了一遍。一番忙碌下来,日头已然西沉,马上又到了晚饭时间。瑶娘受了惊吓,又忙了一下午,一点做饭的心思都没,把厨房交给陈德柱,她就早早地躺到床上歇着去了。姜时月也累,她是心累。“我自问和他们无冤无仇。”姜时月抱着双臂坐在院子里,面前站着杨正卿,听到姜时月的话,摸摸鼻子说道:“你是我父母定的人,就连皇帝也不能另外指婚了,所以……”大齐重孝,婚姻大事更是优先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姜时月是杨家从小就定下的儿媳,除非由父母出面解除婚约,否则就没有更改的可能。“你父母至今未解除我俩婚事?”姜时月翘起了二郎腿。杨正卿:“我不同意。”姜时月气笑了:“你不同意就不解除?你爹娘能听你的?”她就不信老杨头和徐氏现在还会想要她来给他们当儿媳。果然,杨正卿嗯了一声,弯腰凑近她小声说道:“家里大小事我爹娘都听我的。”顿了一下,又道,“所以以后你嫁过来不用担心婆媳问题,一切有我为你做主!”姜时月看着他挑眉得意的表情,心头不爽。她身子往后靠在椅背上,悠然道:“我嫁给你后,万事还得要你帮我做主。”“我要是不嫁,凡事就都是我自己做主。——你猜,我会选哪个?”杨正卿很早就发现他在姜时月面前很少能讨到口头上的便宜。求婚的事又不了了之,杨正卿也习惯了。姜时月回家,他也忙骑马厚着脸皮跟在后面。姜时月冷着脸不理他,他依然笑着贴上,一到家就殷勤地喂猪喂鹌鹑喂兔子。自从通往山顶的折叠梯修建之后,姜时月就把鹌鹑和兔子就移到了山顶养着了。山洞门口的空地虽然够大,但终究还没修建围墙,外人来了,看到鹌鹑和兔子那就是顺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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