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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匹的尖锐悲鸣声、跪地声、人的惊叫声,刹那之间便豁然在山间响起。
“埋伏!有埋伏!”
有人高声喝着,阻止身后的人继续前进,然而高行驶下的马匹哪里能够做到说停就停?“噗通噗通”,依旧不断有马匹跪地声响起。
如此混乱了好一阵儿,前方的混乱才终于止住,而后面绵延成一条长龙的步兵也逐渐赶上。
“怎么办,还上不上?”
前方有人小声询问。
“废话,当然上!来都来了,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一番短暂的交谈后,队伍再次前行,只是前方的人再也不敢骑马,而是一个个下了马,又命人打起了火把,正大光明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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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们人多,怕什么!
因为这会儿耽搁,以及前方的骑兵下马,后面的步兵又追上些。
打头的打着火把没走几步,就看到几块大石头和倒下的树木横躺在山路上。
“戒备心真不错,但是——有用吗?来人,挪开!”
领头人不屑地一哼,大手一挥,立刻上来十几个壮汉,搬的搬,抬的抬,一番大汗淋漓后,终于将山道清理干净。
此时,一行人距离前方商队和难民驻扎的营地已经只剩几百米。
而后方的步兵也终于完全赶上了骑兵。
隐约的月光和火把的照耀下,上百骑兵,以及起码上千的步兵,正人头攒动地挤在山脚下这一块小地方。
山风吹来。
“阿嚏!”
“什么东西——阿嚏!”
顷刻之间,仿佛下了雪般,细小的粉末洋洋洒洒自天而降,顷刻进入下方聚集的人群中,无数人一瞬间便毫无防备地吸入了粉末,然后便开始打喷嚏,再然后身体无力软倒,有人挣扎着喊了声:“药、药、有毒药……”
后方还没有被药粉波及的人群立刻惊慌失措,如遇上猛兽的兔子一般。
然而,几乎是刚刚转过身,
——“boo!”
巨大的声响和火光在黑夜中炸响,如晴天霹雳般令人猝不及防,却又比晴天霹雳更令人震惊胆寒。
刹那之间,无数人下意识地双腿一软、抱住脑袋,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而此时,两侧道路、山上、前方、后方……四面八方忽然都冒出了声响。
“放下武器!”
“就地投降!”
“缴械不杀!”
一声又一声,如山呼,如海啸,顷刻间包围了山路上的上千人,让本以为己方人多势众的他们瞬间软下了膝盖,放下了武器,抱起了头颅。
领头人猛吸一大口药粉,此时早已神识模糊,但听到如此震响,浆糊般的脑子还是难得转动了一下:
栽了栽了……这下栽了啊!
-
除去受伤的和中迷药昏倒的,剩下神智清醒又没有受伤的人其实还有很多,毕竟商队带的药粉虽多,可也不能无节制地使用,能节省一点是一点,剩下的人能恐吓到投降自然不会再浪费药粉。
好在恐吓的效果很不错。
鹿野当先从半山腰跳下,就看清了为何这些人这么好吓唬。
因为,除了当先的那一两百骑兵,后面那浩浩荡荡的上千人,与其说士兵,不如说就跟她们商队后面的难民一个德行。
完全就是刚刚造反的老百姓,一个个穿的还是粗布麻衣,手里拿着的武器(当然现在已经放下)不是柴刀就是锄头又或者干脆是木棒,只不过人数多了些,粗略估计怕不是有两千人左右,比商队这几天引来的流民还多了许多——如今商队后面的人撑死也就八九百。
而这,大概也就是他们胆敢如此大咧咧来袭的缘故。
一两百“精锐”骑兵对阵同样有马的商队众人,再加上数量倍于整个商队加难民数量,再再加上是半夜偷袭,按照常理说,怎么都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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