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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作为一个男孩子,不太好向阿玛撒娇,撒娇的自然有四公主恪静:“那要不,阿玛教我们吧?阿玛教我们骑马、射箭,如何?”玄烨平日里是很宠爱恪静的,这回他故意黑下一张脸:“你这个意思是,阿玛只能教你骑马、射箭?算数就教不得么?”“自然也是教得的。”恪静那话里多少还是透着些犹豫,毕竟他和胤祺的算数都是岫钰教的,那额娘和阿玛的水平谁高谁低,虽然不能宣之于口,却也是摆在明面儿上的。玄烨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他和岫钰在西学上的水平高低,也不再在这件事情上面非要和岫钰争个高下不可,不过太医说了岫钰要好好修养,为了尽量少让岫钰操劳,玄烨还是准备多带着这双儿女去校场练习骑马、射箭为好。所以,在恪静和胤祺才跟岫钰学了一页书之后,玄烨便冲了进来,以两个孩子年幼,不能总坐着学习为由,带着两个孩子去了校场。暖阁里,岫钰放下那本她自己给恪静和胤祺写的有关数学的书,拿起另外一本棋谱,还没看几步,就抬起头问小陶:“咱们皇上爷到了南郊就转了性情了?在宫里,他不是一直嫌恪静偷懒,不够努力么?”小陶坐在床尾,一边给岫钰揉着小腿,一边笑:“皇上爷还是心疼主子,左右咱们四公主和五阿哥是聪明那挂的,就算是这两三个月都在南郊玩儿,回到紫禁城,怕是旁的阿哥们也是追不上的。”岫钰给恪静和胤祺启蒙的时候根本也没想其他阿哥的事情,只是照着她自己的规划,按部就班写儿童教育入门版‘教科书’,可是现在看起来,她虽然也没有拔苗助长,却有点儿太过超前了。想到这儿,岫钰把心神聚在棋谱上,随口说:“那就让他们两个在南郊玩儿上两个月,我也是有些累,这两个月就不教了。”小陶也清楚她家主子心里的想法,她往前坐了坐,开始给岫钰揉捏大腿:“那,奴才也带着公主和阿哥玩儿了?”“玩儿吧。”岫钰抬眼看着小陶:“把你准备的那些画册都拿出来,你和他们一起看。”恪静和胤祺在岫钰有意的放养下实实在在过了两个月快乐日子,玄烨怕这两个小家伙捣蛋,惹得岫钰不能好生修养,只要有空就带着孩子们骑马、射箭,两匹小马也是他特意给两个孩子挑选的,这又是夏天,成天在外面跑的结果自然就是两个原本粉雕玉琢的小家伙的肤色黑了好几度。待得岫钰即将生产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妥妥的晒成了小麦肤色。到了八月,南郊地窖里藏着的冰早已开始启用,小陶做了冰镇水果,恪静和胤祺两个小家伙跑马结束,一前一后跑回额娘的地界,却见额娘正坐在屋檐下的摇椅上,随着摇椅前后晃着。恪静当先跑到岫钰身前,拿起了放在茶桌上,插着签字的冰镇习惯,自己没吃,先给了紧随其后的胤祺。岫钰却说:“你们两个小脑袋上面都挂着汗,回来不先喝水,就吃冰西瓜?”恪静一吐舌头,将胤祺握在手上的签字又抢回来,放回到水果箱子里面,而后拽着胤祺的小手,在岫钰身边坐下,也随着摇椅前后摇晃起来。小陶给两位小主子送上两盏温水,跟着拿起团扇,轻轻给岫钰摇着。“额娘。”说话的是胤祺:“今儿个儿子练习射箭的时候,已能射中靶心了,阿玛都夸儿子小小的年纪手就这么稳,将来必定能做大清的巴图鲁!”“怎么胤祺你想做巴图鲁么?”岫钰随口问了这么一句,今儿个她总觉着身子有些沉,精神也不是特别好。“也不是很想啦。”胤祺喝完了水,总算能拿起冰西瓜吃了:“其实儿子还是更喜欢看冯恒师父他们做火器。”岫钰笑了,用手里的团扇轻轻拍了一下胤祺的后脑勺:“你?你看得懂么?”“嘿嘿。”胤祺嘻嘻一笑:“现在还看不懂,可是冯恒师父说了,将来儿子可以看懂的。”“嗯。”岫钰应了一声,眉头却微微皱了皱,腰也跟着酸了起来,那种已经快被他忘记的感觉又回来了,她吩咐小陶:“去,带恪静和胤祺去看画册吧。”小陶看出来岫钰的脸色不正常了,她知道主子怕是发作了,对恪静和胤祺说:“公主、阿哥先去看画册?姑姑扶你们额娘进去休息?”恪静还是更懂事些,她拉着胤祺从摇椅上站起来,说:“姑姑,我和五弟和您一起扶额娘进去。”岫钰也还能忍着,她勉强笑了笑,由着小陶和两个孩子扶着自己进了暖阁。小陶吩咐脚程最快的侍卫去请收生嬷嬷,终归还是先安顿好了恪静和胤祺,才又回到岫钰身边,洗了帕子,给岫钰擦掉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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