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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娘娘,奴婢名叫寒烟,确实是在贵人入宫前便跟在贵人身边的。”太后听完,了然的点点头。“既是如此,想来也是个忠心的了。”“那你来说说,到底是谁谋害了你家贵人?”太后淡淡的看着她,面上神情亦是,看不出来到底信不信她的话。那宫女听了却是丝毫不加犹豫,情绪仍有些激动的吸了口气,咬牙转眸看了旁边的颜夕一眼,随后却是抬手指向了一旁的卢子惟。“真正的杀人凶手,便是他。太医院院判卢子惟。”一石激起千层浪,方才还满心疑惑等待答案的众人听了,均是目含诧异的看向一旁神情仍旧十分淡然的卢子惟。站在姬白蕊身旁的颜夕亦是跟着转了过去,落到卢子惟身上的眸光却是隐隐带了些震惊与担心。然而卢子惟呢?却依旧是先前那般,坦然、平静,好似寒烟所指的人并不是他一般。太后听后,落在那宫女身上的眼眸微眯了眯,随即亦转向一旁的卢子惟。见他面色从容,一副不惧模样,太后复又沉着脸看向了寒烟。“寒烟,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是何等重罪?”“禀太后,奴婢知晓。可是奴婢是个孤儿,先前便只有主子一人可以依靠。“如今主子死于非命,奴婢苟活于世亦是毫无意义。“若是知情不言,将来死后又有何颜面面对主子?”寒烟说着,一双细长眼眸之中盛满了悲戚,好似怀揣莫大冤屈得不到化解般深吸了口气。“与其如此,奴婢不如冒着一死的风险,将凶手的面目揭开,就算最后不能为主子讨回公道,奴婢也算死得其所。到了下面,想来贵人也不会责怪奴婢。”寒烟最后一席话说的情真意切,太后等人看了似乎也有几分动摇。便见太后看着她,认可般微点了点头,又问她:“既如此,那你可有证据,或者说你是如何察觉此事乃卢院判所为?“再有,你是何时察觉事情有异的?为何当时不报,现在后果已然酿成才愿意说出来?”“禀太后,奴婢先前不是隐瞒不报,而是刚才奴婢意外看到卢院判与颜大小姐互相眼神对视,方才觉出其中蹊跷的。”寒烟听得此话,眨眨眼,一行清泪再次滚落,整个人却是好似坚定起来,跪直了身板看向太后道。“想来娘娘也是知晓,我家主子早先入潜邸封良媛时身子便不算很好,稍有不妥便容易生病,常年因为身有不适而不得出门。“前几日,宫里有野猫乱窜,意外惊扰了贵人,贵人当夜便体感不适,于是奴婢第二日便去太医院请了卢院判过来瞧病。“只是当时卢院判看过之后并未说什么,只道是普通的惊惧,喝几服凝神静气的汤药便无碍了。”说着,寒烟便目光愤愤的转向卢子惟。吸吸鼻子咬牙切齿般道:“我们这些普通婢女,自是不懂贵人病症究竟如何,只能是太医说什么便是什么,所以奴婢当时便信了他的话。”“且卢院判与贵人书写药方时还特别叮嘱奴婢,他此次开的药方有些特殊,熬药时尤其需要注意火候,否则伤了药性不说,或许还会加重贵人病情。“所以即便他当时已经写下药方,却也未将药方交予奴婢们。而是一副十分好心的模样告诉奴婢,说他过会儿回了太医院,会亲自熬了药再派人送来。”“奴婢当时听了还觉得他真是个大好人,连声与他道了好久的谢。“待后来送走他,奴婢便回来一边伺候贵人,一边等着太医院的人送药过来。“可谁知,卢院判那日一早离开锦绣宫,却直到半下午时分才有人将汤药送过来。”“他耽误的这半天功夫,也叫贵人多受了半日的苦。“看着贵人难受的样子,奴婢们亦是担心不已。所以待太医院送药的人过来时,奴婢便多嘴问了一句,为何此时才将药送来。“哪成想奴婢不问不知,一问才听说卢院判那日自锦绣宫离开后并未当先回太医院为贵人熬药,而是放下药箱径直出宫去了颜大将军府上。“并且他去颜府上见的不是颜大将军,而是颜大小姐。”寒烟说完,目光又落到了另一边的颜夕身上。冷笑一声,又道:“即便如此,奴婢起先也并不觉得有异,想着卢院判或许有比给贵人熬药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呢!“然而直到今日贵人出事,奴婢看到他们当众交换眼神,又想起先前陪着贵人在园中寻手帕时那般巧合的遇见了刚入宫的颜大小姐。“如此一来,实在很难不叫人怀疑卢院判与颜大小姐是早已商量好了,要联起手来谋害我家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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