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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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第1页）

纤长的手指，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轻轻抚过腰间那只看似普通的锦囊。里面，静静躺着柳姨娘用来魇镇主母的、绘满符咒的羊皮纸原件。更深处，还压着一本薄薄的、却重逾千斤的账册——上面一笔笔，清晰记录着林婉如何用私房钱买通府中仆役，散布闹鬼流言、制造白衣人影的详细证据！她的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那粗糙纸页下隐藏的、足以将林婉也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致命毒刺！林鸢想着柳姨娘被拖走时，那双空洞绝望、如同淬毒般死死盯着自己的眼睛。心中，没有半分涟漪，只有一片冰冷的、如同亘古冻原般的漠然。怜悯？那是什么？不过是弱者祈求生存时流下的廉价眼泪，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敢与我作对？她无声地嗤笑，那笑容在暮色中妖异而冰冷。这就是下场。侯府？这看似金碧辉煌、实则污秽横流的牢笼？迟早……是我的掌中玩物，是我的……猎场。风穿过曲折的回廊，卷起她低低的话语，惊得檐下几只昏昏欲睡的麻雀扑棱棱地飞起，消失在愈发浓重的夜色里。“呵。”一声极轻的嗤笑，带着彻骨的寒意，从林鸢唇边逸出。她收回目光，垂眸，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一个并不起眼的锦囊。里面装着的东西，足以让这侯府再掀起几场滔天巨浪——柳姨娘“魇镇”主母的羊皮符咒是其一，还有一份誊抄的、记录着林婉如何暗中买通仆役在正院制造“闹鬼”假象的账本，则是她为那位好嫡姐准备的厚礼。她抬步，缓缓走下月洞门的台阶，月白色的裙裾拂过冰冷的石阶，走向更深的庭院。夜风送来远处柳姨娘若有似无的哀嚎和家丁粗暴的呵斥。林鸢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径直走向侯府最偏僻荒凉的西北角——那里有几间堆放杂物、早已废弃的柴房，如今成了柳姨娘的临时牢笼。柴房腐朽的木门虚掩着，里面没有点灯，只有从破窗棂透进来的惨淡月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灰尘和霉烂的气息扑面而来。柳姨娘像一滩烂泥般蜷缩在冰冷潮湿的泥地上，华丽的衣裙早已污秽不堪，沾满了泥土、泪渍和暗红的血污。十指血肉模糊，指甲尽数被拔去，只留下十个血洞洞的窟窿，不断有粘稠的血渗出。她似乎已经痛得麻木了，只剩下身体无意识的、间歇性的抽搐。两个负责看守的粗壮婆子正坐在门外的小杌子上嗑瓜子，听到脚步声，慌忙站起来，看清是林鸢，脸上立刻堆起谄媚又带着畏惧的笑容：“大小姐？您怎么到这种腌臜地方来了？可别脏了您的鞋。”林鸢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噤声。她停在门口，月光勾勒出她清冷完美的侧影。她微微偏头，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精准地落在柴房内那个痛苦蠕动的人形上。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甚至带着一丝残忍兴味的弧度。“开门。”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婆子不敢怠慢，连忙掏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铁链。腐朽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彻底敞开了内里的血腥景象。林鸢抬步走了进去，月白色的绣鞋踩在冰冷肮脏的地面上，如同踏在云端，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她停在柳姨娘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柳姨娘似乎被开门声惊动，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当那张沾满污血和泪痕、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的脸，借着月光看清眼前站着的是谁时，那双原本死灰一片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刻骨铭心的怨毒和疯狂！“是……是你……小贱人……毒妇……”她的声音嘶哑破碎，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和滔天的恨意，“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林鸢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对方只是在呓语。她甚至微微歪了歪头，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目光在柳姨娘血肉模糊的双手和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上流连。“鬼？”林鸢终于开口，声音清泠悦耳，如同珠玉落盘，却字字淬毒，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笑意，“柳姨娘，你怕是没机会了。”她缓缓蹲下身，动作优雅得不沾一丝烟火气，拉近了与柳姨娘那张可怖脸庞的距离。月光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中，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令人窒息。“你以为，侯爷会留着你，让你有机会变成鬼来找我？”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如刀，“你诅咒主母，证据确凿，你以为你还能活到明天日出吗？”她看着柳姨娘眼中瞬间涌起的、混合着恐惧和绝望的灰败，唇边的笑意更深，更残忍。“侯爷的脾气，你最清楚不过了。他此刻的怒火，正需要一场酣畅淋漓的……血祭，来平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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