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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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第1页）

“林…林小姐…”技术员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他试图避开林鸢的目光，却又不敢，“他…他可能…会…”“会什么？”林鸢打断他，声音里带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她微微歪了歪头，一缕黑发滑过额角，这个动作本该显得天真，此刻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审视。“会死？还是…会叫得更好听一点？”她向前迈了一步，高跟鞋敲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停在那巨大的主控台前。屏幕上，阿卜杜勒因剧痛而扭曲的脸孔被放得更大了，每一个痛苦的细节都纤毫毕现。技术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牙齿不受控制地格格作响。他不敢再看林鸢，更不敢看屏幕上那张地狱般的脸，手指僵硬地悬在控制面板上方，迟迟按不下去。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体，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旁边一个女技术员死死捂住嘴，脸色青白，肩膀微微耸动。林鸢俯下身，动作优雅得像天鹅垂颈。冰冷的指尖越过那个僵住的技术员，直接落在一个银色的旋钮上。指尖在冰凉的金属表面轻轻一划，然后，毫不犹豫地、缓缓地向右转动。旋钮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嗡——！审讯室内所有的声音，瞬间被放大数倍，如同海啸般冲进了监控室！阿卜杜勒那不成调的、破碎的呜咽声猛地灌满了整个空间！不再是模糊的背景杂音，而是清晰得如同就在耳边——喉咙被撕裂般的嘶嘶漏气声，每一次濒死般倒抽冷气时带起的粘稠血沫声，牙齿因剧痛而疯狂打颤的咯咯声，甚至能听到他肺里像破风箱一样艰难拉扯的、带着水泡音的呼吸！这些声音被高保真设备无情地捕捉、放大、还原，混合成一股令人头皮炸裂、灵魂出窍的声浪，狠狠撞在每个人的耳膜和神经上！“呃啊——呕！”那个捂嘴的女技术员再也忍不住，猛地弯下腰，爆发出剧烈的干呕，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站在林鸢旁边递报告的研究员脸色煞白如纸，踉跄着后退半步，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主控台前的技术员更是面无人色，身体筛糠般抖着，几乎要从椅子上滑下去。只有林鸢，依旧维持着俯身的姿势，侧耳倾听着那充斥整个房间、令人疯狂的痛苦哀鸣。她的神情专注，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研究的认真，仿佛在聆听一首复杂交响乐中最精妙的乐章。那被放大的、非人的声音，在她耳中，似乎化作了某种纯粹而独特的信息流。“听见了吗？”她直起身，声音在一片混乱的干呕和喘息中清晰地响起，像一道冰冷的指令，瞬间压下了所有杂音。她的目光扫过一张张惨白扭曲的脸，唇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些许。“这才是人类最诚实的语言。比任何精心编织的谎言…都动听。”她的指尖在冰冷的控制面板上轻轻敲击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叩击声，仿佛为这场血肉奏鸣曲打了一个休止符。监控室里死寂一片，只剩下被放大的、阿卜杜勒那永无止境般的痛苦喘息，如同来自地狱最深处的背景音，持续地、无情地冲刷着每个人脆弱的神经。---审讯室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汗液和消毒水混合的浊气猛地扑了出来。林鸢步入其中，如同黑天鹅踏入一片猩红的沼泽。惨白的灯光下，阿卜杜勒瘫在特制的束缚椅上，像一堆被拆散了骨架的破布偶。几个小时前还能爆发出震碎玻璃般惨嚎的男人，此刻只剩下微弱的、时断时续的抽气。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肺里粘稠血沫翻搅的咕噜声，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喉咙撕裂般的嘶嘶漏响。他全身被汗水浸透，又在低温下变得冰冷，皮肤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灰败。断腿处的绷带早已被深褐色的脓血浸透板结，散发出腐肉的气息。他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眼睛半睁着，瞳孔涣散，对周围的一切失去了反应，只有身体偶尔不受控制地、神经质地抽搐一下，证明着生命尚未完全熄灭。吴昂站在阴影边缘，如同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两个穿着深色制服、面无表情的“清理者”正在阿卜杜勒身边忙碌。一人动作精准而冷酷地更换着断腿处肮脏的绷带，每一次触碰都让那具残破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一下，发出微弱得如同濒死蚊蚋般的呻吟。另一人则熟练地将一管混合着神经兴奋剂和强效镇痛剂的透明液体，通过手臂上留置的针头，缓慢推入阿卜杜勒的静脉。冰冷的液体流入血管，像点燃了一簇微弱的鬼火。阿卜杜勒涣散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如同溺水者般的嗬嗬声。剧烈的颤抖瞬间席卷了他，灰败的脸上肌肉疯狂地扭曲跳动，汗水再次从每一个毛孔里涌出。那药物强行将他的意识从混沌的深渊边缘拖拽回来，如同用烧红的铁钎捅进他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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