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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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第1页）

“呃…嗬…”王后喉咙里挤出破风箱般的声音，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带出粉红色的血沫，从她溃烂的嘴角溢出，滴落在华贵的地毯上。那双因剧痛而暴突的眼睛，死死地、怨毒地钉在露西身上，又带着难以置信的恐惧转向门口那抹粉色的身影。林鸢像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般，缓缓步入这片狼藉的中心。她甚至饶有兴致地避开地上的汤汁碎片，姿态轻盈得如同赴一场春日茶会。“母亲，”林鸢的声音轻柔得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带着能冻结骨髓的寒意，穿透了王后痛苦的喘息，“您现在的样子…真是别具一格的艺术品呢。”她微微歪着头，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纯粹的、孩童般的好奇，仔细端详着王后脸上每一处溃烂的细节，“这苹果里的‘枯萎之尘’的效果，果然名不虚传。它让您腐朽的进程，既痛苦，又…如此清晰可见。”王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被腐蚀的声带几乎无法成言，但那眼神里翻涌的滔天恨意与濒死的绝望，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火焰。林鸢优雅地蹲下身，裙摆铺散在血污与甜汤混合的狼藉中，却奇异地保持着一尘不染的虚假洁净。她凑近王后那张正迅速走向毁灭的脸，近到能看清脓血从溃烂的毛孔中渗出。她用一根冰凉纤细的手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轻轻拂过王后暴露在外的颧骨白骨。“别这样看着我，亲爱的继母。”林鸢的唇瓣几乎贴上王后腐烂的耳廓，吐息冰冷，“这结局，难道不是您应得的吗？看着生命一点一滴从这具肮脏的躯壳里流逝，感受着血肉剥离骨架的滋味…多么美妙的体验啊。”她的声音里浸满了纯粹的、令人战栗的愉悦，“您享受掌控他人生死时的快感，而我…更享受亲手将您这种高高在上的存在，一点、一点碾碎成泥的过程。这本身，就是最顶级的消遣。”王后的身体剧烈地痉挛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濒死的诅咒，又像是绝望的哀求。“为什么…”她终于从溃烂的喉咙深处，挤出几个模糊不清、带着血沫的音节。“为什么？”林鸢仿佛听到了一个极其可笑的问题，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轻笑。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在痛苦泥沼中挣扎的猎物，冰蓝的瞳孔里是绝对的、非人的漠然。“需要理由吗？看着您这副尊容，听着您这美妙的哀鸣，感受着这城堡里因您而起的恐惧…这本身就是无上的快乐。就像碾死一只聒噪的虫子，需要理由吗？您的痛苦，您的毁灭，就是我此刻欢愉的源泉。”她摊开双手，如同展示一件稀世珍宝，“这腐烂的盛宴，这绝望的终章，就是我为自己加冕的礼花。仅此而已。”就在这时，寝宫沉重的大门被一股巨力猛地撞开！“砰——！”全副武装的侍卫们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金属甲胄碰撞发出冰冷的铿锵声。为首的是侍卫队长雷蒙德，一个以忠诚和刻板著称的壮汉。当他看清寝宫内堪称炼狱的景象时，那张刚毅的脸上瞬间褪尽血色，只剩下极致的震惊和骇然。他的目光扫过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的露西，最终定格在墙角那团正在腐烂、抽搐的人形物体上，瞳孔骤然收缩。“陛下？！”雷蒙德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几乎破音。他身后的侍卫们也齐齐倒抽一口冷气，握紧了手中的长戟，空气中弥漫开浓重的血腥、甜腻与腐烂混合的死亡气息。就在这死寂般的惊骇中，林鸢优雅地转过身。她脸上那抹非人的愉悦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恰到好处的惊惶、悲伤与凛然正义的表情。她甚至微微后退了一步，仿佛被这可怕的景象惊吓到。她抬起手，用一方素白无暇的丝帕，极其缓慢、极其细致地擦拭着刚才触碰过王后白骨的那根指尖，仿佛上面沾染了什么令人作呕的脏污。“雷蒙德队长！”林鸢的声音带着一丝强忍的哽咽和不容置疑的指控，清晰地穿透了压抑的空气，指向瘫在地上的露西，“是她！是这个心怀怨恨的女仆！我亲眼所见！她在给王后陛下的苹果里加了毒！”她的眼神锐利如刀，直刺露西，充满了“目睹恶行”的痛心与愤怒。“不——！”露西像是被这致命的指控惊醒，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不是我！是公主殿下！是她逼我的！她给我的苹果！她让我拿给王后！她才是凶手！她…呃啊！”露西的辩解戛然而止，化为一声痛苦的闷哼。雷蒙德身后的两名侍卫已经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粗暴地扭住她的双臂，铁钳般的手掌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其中一个侍卫嫌她聒噪，狠狠一拳捣在她柔软的腹部。露西的身体猛地弓起，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痛苦的抽搐和窒息般的嗬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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