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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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第1页）

穿着染血婚纱的“舞者”，赤足在铺满玻璃渣和碎石的“舞台”上旋转，每一步都留下暗红的足迹。她怀中的破布娃娃被温柔地摇晃，甜腻的摇篮曲从她唇间溢出，与她脚下踩过的那具被开膛破肚、内脏外露的尸体形成惊悚的对比。她的眼神空洞，嘴角的微笑如同画上去的面具，甜美得令人毛骨悚然。林鸢步下台阶，如同女王巡视她的领地，每一步都带着掌控一切的从容与对脚下污秽的绝对藐视。冷风卷起她黑色的衣摆，带来下方更浓郁的血腥与疯狂气息。她的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和被满足的、冰冷的探究欲。“盛大的……堕落。”她低语，舌尖品味着这毁灭的滋味，嘴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近乎愉悦的弧度。这混乱、血腥、荒诞的图景，在她眼中并非灾难，而是一场别开生面的“艺术展”，而她，是唯一的清醒鉴赏家。她的目光扫过人群，精准地评估着每一个疯子的“价值”——作为观察样本的潜力，或是作为验证她某种冷酷想法的“材料”。那个啃食尸体的男人，引起了她的短暂兴趣。并非同情，而是对他能从中获得何种“满足感”的好奇。她径直走向他。高跟鞋踏过粘稠的血泊，溅起细微的暗红液滴，如同踏过一片污浊的红毯。啃食者察觉到了她的靠近，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护食野兽般的低吼，沾满血肉碎屑的牙齿龇着，做出威胁的姿态。他手中的“食物”——一块连着筋膜的焦黑组织，还在滴着粘稠的液体。林鸢在他面前停下，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腐臭和血腥。她的眼神冰冷如万载玄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如同看着砧板上蠕动的蛆虫。“味道如何？”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的喧嚣，带着一种纯粹的、学术般的探究口吻，仿佛在询问一道新菜品的口感。啃食者愣住了，喉咙里的低吼戛然而止。他似乎从未想过会有人这样“平静”地问他这个问题。疯狂的大脑在极度的混乱中，竟然尝试去理解这个冰冷的问题。他低头看了看手中血淋淋的肉块，又抬头看了看林鸢那双毫无人类情感、只有冰冷好奇的眼睛。一种原始的、对未知力量的恐惧，短暂地压过了啃食的欲望。“……热……热的……咸的……”他含糊地嘟囔着，声音嘶哑，带着困惑，“……像……像烧焦的糖……里面有……有声音在唱歌……”“唱歌？”林鸢的眉梢几不可察地一挑，捕捉到这个病态的细节，“什么样的歌声？”啃食者努力思索着，面部肌肉扭曲，似乎回忆那“歌声”让他极其痛苦。“……尖的……刺耳的……在骨头里……在嚼碎的肉里……是……是火的尖叫！是灰烬在哭！”他猛地抱住头，发出痛苦的呜咽，手中的肉块掉落在血泊里。那“歌声”显然并非享受，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折磨。林鸢的眼神闪过一丝了然，随即是更深的漠然。她得到了想要的“数据点”——这疯狂并非简单的兽性，其中混杂着更深层次的、源于那场“大火”的感官扭曲和精神污染。这种痛苦，在她看来，只是混乱乐章中一个有趣的音符。“无趣。”她冰冷的吐息拂过啃食者汗涔涔的头顶，宣告了观察的结束。不再多看一眼这个陷入新一轮痛苦的疯子，她转身，准备离开这片污浊之地。“美丽的……标本……”一个沙哑、如同砂纸摩擦玻璃的声音自身侧响起，带着一种病态的痴迷。林鸢侧目。阴影里，一个穿着沾满各色颜料和干涸血迹的破烂雨衣的男人缓缓走出。他的身形佝偻，像一株被污染的枯树。雨衣帽檐下，露出一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但那光芒并非智慧，而是极致的、神经质的亢奋。他的手中，没有武器，却紧握着一把沾满红褐色污垢的……解剖刀？画笔？亦或两者皆是？他死死盯着林鸢的脸，眼神贪婪地在她身上逡巡，仿佛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又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被拆解的“艺术品”。“完美的线条……冰冷的釉质……纯粹的、未被污染的疯狂之光……”他喃喃自语，声音因激动而颤抖，手中的“工具”无意识地比划着，“……你……你是混沌女神新雕琢的杰作？还是……未被那场大火污染的……原生晶体？”林鸢停下了脚步，并非因为警惕，而是纯粹对又一个送上门的“观察对象”产生了兴趣。这个疯子，似乎有着与其他癫狂者不同的“审美”和表达方式。她转过身，正面迎向这个“收藏家”，冰冷的眼神如同手术刀，剖析着他扭曲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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