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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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8章（第1页）

林鸢的目光落在黑石上，冰冷的瞳孔中映出矿石那吞噬光线的幽暗。她并未直接接触，而是隔着铅箔，用指尖凝聚的微弱力场将其包裹、托起，悬浮在掌心上方几寸处。她感受着那冰冷辐射与空气中“歌声”污染产生的微妙对抗，如同在观察两种无形毒素的角力。“有趣。”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发现新实验材料的纯粹兴趣，“一种……能对抗混乱的‘秩序’残渣？”她的指尖微微收拢，无形的力场如同囚笼，将黑石牢牢禁锢，隔绝了它对环境的影响。防护服人影似乎恢复了一点意识，艰难地抬起头，透过碎裂的面罩，看到林鸢正把玩着那块他视若生命的黑石。绝望的恐惧瞬间淹没了痛苦。“不……还给我……那是……唯一的……”他挣扎着，发出破碎的呜咽。林鸢的目光终于转向他，冰冷得不含一丝温度。“唯一的什么？”她的声音如同寒冰，“隔绝恐惧的遮羞布？还是让你苟延残喘的……安慰剂？”她缓步走近，高跟鞋停在防护服人影的头边。“告诉我，”她的声音压低，如同毒蛇在濒死者耳边吐信，“关于‘祂’，关于那场火，你知道的全部。你的恐惧，在我这里……毫无价值。但信息，或许能让你死得……稍微痛快一点。”防护服人影剧烈地颤抖着，碎裂面罩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对眼前这个非人存在的认知——她比那些疯子更可怕！她不是“火”的余烬，她是……是行走在余烬之上的、更冰冷、更纯粹的毁灭本身！“……‘祂’……不是人类……”防护服人影的声音嘶哑微弱，带着垂死的喘息，“火……不是火……是……是‘降临’……从天外……撕裂空间……带来……带来‘歌声’……那歌声……是活的！是瘟疫！钻进脑子……烧毁……烧毁理智的回路……把……把人变成……传播混乱的……载体……”他断断续续地说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公司’……我们……我们研究……想找到……对抗的方法……这块石头……是唯一的……发现……能……能干扰‘歌声’的共鸣……但……太少了……阻止不了……阻止不了‘祂’的意志……祂……祂在看着……在灰烬里……在每一个疯子的眼睛里……祂是……混沌本身……”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神开始涣散。信息的泄露似乎耗尽了他最后的生命力，也加深了那“歌声”的侵蚀。他的身体开始不自然地抽搐，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类似之前啃食者的呓语：“……热的……咸的……骨头在唱歌……烧焦的糖……”林鸢得到了想要的信息碎片——“降临”、“天外”、“活着的歌声瘟疫”、“混沌本身”、“灰烬中的注视”。这些词汇在她高智商的冰冷思维中迅速组合、推演，构建出一个超越物理毁灭的、更令人战栗的真相：这场席卷全球的疯狂，并非偶然灾难，而是一场有意志的、来自天外的、以精神污染为武器的……播种。“播种混沌？”林鸢看着防护服人影眼中最后一丝恐惧被混乱的呓语取代，看着他彻底沦为又一个喃喃自语的疯子，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带着一丝洞悉的嘲讽，“看来，‘祂’也是个……品味低劣的园丁。”她不再理会地上这团彻底失去价值的“垃圾”。指尖微动，那块悬浮的黑石被无形的力场牵引，落入她早已准备好的、一个同样内衬铅箔的特制小袋中。袋子收紧，隔绝了那微弱的辐射。她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铅灰色的天穹，仿佛要穿透那层凝固的尸蜡，直视“播种者”的眼睛。“混沌本身？”林鸢的声音轻若呢喃，却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纯粹的恶意，“那正好。让我看看，是‘祂’播撒的混乱更纯粹……”她的指尖，仿佛还残留着禁锢黑石时那冰冷的触感，如同握住了挑战神祇的权杖碎片，“……还是我亲手培育的毁灭，更能取悦这虚无的宇宙。”她迈开脚步，不再停留。高跟鞋踏过防护服人影彻底陷入疯狂后抽搐的身体，如同踏过一块碍眼的石子。她的身影再次融入废墟的阴影，走向城市更核心的、那场“大火”最初降临的、污染最浓烈的区域。她的目标不再是观察，而是……寻找源头，或者，寻找一个足够高的位置，向那个所谓的“混沌本身”，投下她的中又一个微不足道的音符。而林鸢，这位行走在疯狂国度的女王，正带着她洞悉的冰冷与纯粹的恶意，一步步走向这场“混沌之征”最黑暗、也最“有趣”的舞台中心。她的指尖，仿佛已经触摸到了那场“大火”残留的余温，那感觉，如同在抚摸毁灭本身的……冰冷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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