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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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第1页）

绕了一大段路，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时穗终于看见了一点火光。那是齐米娜和她同伴们的大篷车。大概五、六名女子，其中有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老人，有中年妇女，也有尚在发育中的少女。她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只不过是在流浪的途中相互认识，暂时地聚集在一起，随时都有可能分道扬镳。她们对时穗这个本地人打扮的陌生女子没有任何戒心，不问来历。反而有节奏地拍着双手，唱着歌，欢迎她的到来。小小的火堆生起来，既不是为了取暖，也不是要烤肉，纯粹是为了……“看我从村里拿回来了什么好东西！”齐米娜欢呼着撩起裙摆。在她大腿的两侧，原来绑了好几瓶酒。“呜呼——！就等着你带回来呢——！”其他人高声大笑着，在大篷车里翻找出几个杯子和一个小铜锅。齐米娜把酒瓶从腿上解下来，豪放地用牙齿咬开木塞，将里面的酒倒到铜锅里，放在火上烧。这个火堆，是专门用来热酒的。随着锅里的温度慢慢升高，葡萄酒散发出一股酸甜酸甜的香味。齐米娜又往里头扔了些木桂、水果，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香料，然后随手捡起一根小树枝，戳在锅里搅拌。粉红色的酒液扑腾扑腾冒着泡。时穗把被丢在地上的酒瓶捡起来。上面标记着：「圣克鲁斯·庄园」这酒，是村里贵族领主家自酿的。时穗问齐米娜：“这是你从领主那里偷出来的？”“是啊！不然我怎么会被盯上呢？”齐米娜很爽快地承认，把热好的酒倒到杯子里，给时穗递过去。“原来贵族领主的家是这么好进出的呀？”时穗继续套话。“这故事说起来就长了……”齐米娜把酒分一一给其他人，“来，咱们先喝酒！酒精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灵药！”众人举起酒杯，一同畅怀大笑。一人弹四弦琴，一人吹蛇笛，其他人围绕着火堆尽情摇动着身肢。就连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也手舞足蹈地唱起歌来。她们的笑容很纯粹，好像没有任何烦恼和恐惧值得一提。吉普赛女子，其实就是教会最初认定的那一批“女巫”。她们四处游历，喜欢聚众歌舞，会煮汤药来行医治病，也会用水晶球来占卜吉凶。这些，全都被视为有违教义的“巫术”。……时穗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暖呼呼的，味道还不错。她笑着说：“大家都这么开心，那我也来给大家表演一个小把戏吧。”“好啊！”众人欢呼。“你们可不要眨眼睛哟～”时穗把酒杯摆在火堆面前，抬起手，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就那么一瞬间……空酒杯里又平白无故地添满了酒！上演了一出大变活酒～“哇呜——！！好神奇啊！！”齐米娜像迷妹一样搂着时穗的胳膊不放。她拿起时穗的酒杯，毫不避讳地尝了一口：“和我煮的酒味道不一样！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我，教我！！”时穗神秘地笑着，没有说话。而坐在大篷车里的老妇人抬手指了指时穗，用干瘪的嘴唇大喊：“你，是女巫！”最后一位女巫师（4）周围的琴声因为老妇人说所的话，都停下来。大家纷纷跪坐在老妇人身旁。“我们的祖先里，就有人会这样的巫术。我外婆的外婆就会……可惜现在都失传了……”白发老妇人喃喃自语着，向齐米娜又讨了一杯酒，咕噜咕噜的灌进喉咙里。吉普赛人的历史确实充满了诡秘的色彩。在他们口口相传下来的故事里，出现过多位具有神秘力量的传奇人物。吉普赛人不把本地人的信仰和规矩放在眼里，也从来不避讳“女巫”这个词。拥有异于常人的魔力，反而是一件相当值得骄傲的事情。“你过来。”白发老妇人向时穗招招手，“我来为你占卜。”她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一颗透明的水晶球。占卜？也挺好玩的。时穗挪步过去，坐在她跟前。老妇人凝神静气，左手捧着水晶球，右手心往下罩在球体的上方，手指像弯弯曲曲的葡萄藤一样，怎么也捋不直。她双眼睛紧盯着水晶球，口中念念有词，说着奇怪的咒语。很快，球体里出现了一片小小的云雾。那是一片灰黑色的阴影。“阴云预兆不吉祥和病痛，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有灾难降临在你身上，你要小心啊。”时穗瞄了一眼水晶球，微微翘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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