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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十七被他的动作逗笑:“你一个大男人还挺放得开。”
陈淮安看了一眼旁边人带笑的眼睛:“这有什么放不开的,都是靠本事挣钱,不丢人。”
陶十七看人脸上全是真诚,没半点虚假,他也肯定的点头:“对,不丢人。”
不止不丢人,还很有魅力,至少他是这样觉得。
陈淮安的吆喝还真招来几个人。
“你这腌菜成色真不赖嘞!”一个中年妇人挎着篮子走过来,看见他碟子里的腌笋赞叹道。
“嫂子好眼光,我这腌笋新鲜泡制的,味道保准好,而且保存时间还长。”
妇人盯着碟子左右瞧,看起来很满意,陈淮安乘热打铁,把筷子递给她:“这光瞧,哪瞧得出味道好坏,嫂子,你来尝尝,这不要钱。”
那妇人一听可以免费尝,马上接过筷子来了一片,一入口妇人就睁大了眼睛:“郎君这腌笋味道真不赖!清脆爽口!”她砸吧砸吧嘴:“郎君这腌笋里还加了糖?”
“嫂子慧眼。”陈淮安客气的回答。
那妇人满意的点点头:“怎么卖的?”
陈淮安知道这一问价,就是要买了,忙回答道:“三十文一斤。”
那妇人一听价格就皱起了眉头,陈淮安心想坏了,这是嫌贵,他忙解释道:“嫂子,您是尝过的,这笋是山上最嫩的笋,里面不仅加了糖,盐和醋这些我都是放足的,外面没有一家能吃到我这个味道,绝对没有抬您的价。”
那妇人凝眉想了想,这茬儿的嫩笋腌菜,其他摊子无糖无醋也得卖二十文,这不仅放了盐,还放了糖,这糖可精贵着呢:“我这尝也尝了,要是不买,我这还真不好意思,但你这三十文着实有点贵。”
陈淮安听到这儿,以为他这半天都白推荐了,谁知那妇人停顿一瞬,又接着说:“我只能称半斤,尝个鲜。”
陈淮安心中一喜:“好嘞!马上给您称,秤上给您称高高的,好吃您再来!”
陶十七把他们带的木杆秤拿出来站在一旁,准备帮他过秤。
陈淮安拿出准备好的荷叶摊在秤盘上,两人一个掌秤一个夹菜,配合十分默契。
直到秤砣刻度到达半斤的位置,陈淮安又夹了一箸,刻度往上冒了冒才作罢。
陈淮安把荷叶裹起来,用麻绳捆好:“您拿回去放阴凉的地方,别沾生水,能放的更久。”
陈淮安把东西递给妇人,态度十分好。
妇人接过,利落的给了十五文,她很满意,对方没有因为她买的少就态度不好。
等妇人走后,陈淮安垮下肩来,这生意可真难做,赔笑半天就卖出去半斤。
陶十七看他沮丧,拍拍他的肩膀:“好事多磨,别泄气,我陪着你。”
陈淮安一歪头就能看见陶十七明媚的脸,他重新打起气来:累什么累!他一点都不累!
临近晌午,陶十七的两只野鸡早就卖出去,入账一百文,鸡蛋三文一个卖了十五个,入账四十五文,而腌笋稀稀落落的一共才卖出去两斤,一共就三个人买,进账六十文。
期间也有人陆陆续续被吸引过来,尝过味道都很满意,但一听价格就都摆摆手走了,就那一碟子,被人尝空了几回,陈淮安又给添上,估摸着有小半斤。
陈淮安拿着手里的六十文,眉头紧皱,他这定价确实高于市场,但是他这成本也高于市场,这价一点降不下来。
但价高,买的人就少,普通人家买一斤腌菜,还不如多买几斤米,还能多吃几天。
下一茬儿的笋子没有这么嫩,鲜笋两三文,他这腌笋就得定价二十文左右,但再怎么低,也比普通腌笋贵,所以降价不是办法。
所以他一开始就错了,他得找准目标人群才是!
旁边的陶十七看他蹲在地上半天没有说话,以为他在为腌笋卖的不好而闷闷不乐,正想怎么劝他呢,那人突然站起来:“走,吃饭去!”
陶十七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陈淮安把地上的东西全都收起来放进背篓,麻溜的背在背上,伸手牵过人就走,陶十七虽然不明白这人怎么变脸这么快,但确实已经晌午了,先吃饭也行。
而在他们不远处隔着几个摊位的林寡妇和周娘子,把他们今天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
林寡妇悄悄‘呸’了一声,三十文的腌菜怎么不去抢呢!这陈老二果然还是那个败家子!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迟早把陶十七败光!让他不选她家柱子!活该!
而周娘子看着陈淮安两人离去的身影,默默出神,至于她在想什么,陈淮安和陶十七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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