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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去处,授了官身,齐计泽眼中出现了希望,胸腔暖洋洋的又磕了一下,“臣,领旨。”
领了旨的齐计泽,与太师一同退出御书房,毕竟天色见晚,是用晚膳的时间,圣上给他们赐了御膳。
从始至终,裴郁璟的眼神就没从师离忱身上离开过,他觉得,小皇帝处理起政务的时候,浑身好像有万丈光芒。
年轻的帝王,有得不只是脾气,还有果决的手段和识人的慧眼。
圣上在处理奏折,裴郁璟站在离案不近不远的地方,偏头能看到小皇帝专注认真的侧脸,但看不见奏折的内容。
裴郁璟也不关心奏折的内容。
他看着小皇帝苍白修长的手,轻轻握住了御笔,毛尖朱砂鲜红一点,似乎比那日戴在他鬓边的山茶花还要红。
精雕玉琢的小皇帝,手指弯曲凸出的骨节如玉,指腹尖端透出一点微粉,能拿得住笔,也能拿住匕首,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发狠杀人。
裴郁璟舔了舔唇。
忽然感到口中有点干涩。
真怪。
最近老是在小皇帝面前口干舌燥的,心口像是烧着一团火,让人焦躁不安。他思索片刻,认为一定是深秋带来的火气。
*
南晋使臣团,回南晋还需要一点时间。
可消息走得比人快,消息已经到了南晋皇城,看着信上‘月商帝当宴斩使臣’南晋皇帝怒从心起,重重地咳嗽几声,本就带病的脸色此刻十分难看。
还有让他更难堪的消息。
八百里加急军报,“陛下!鞑靼奇袭河梁府,河梁府军粮近乎断绝!河梁守将求援!”
第30章
南晋皇帝紧急召见百官,彻夜商讨。
谁也没料想到原本要对付月商的鞑靼人会突然反水,南晋已损三城,无法再承担损失任何一座的风险。
南晋目前与月商交恶,形势调转刻不容缓,主战派的四皇子党被皇帝骂了个狗血淋头,刚养好身子的二皇子党被推出来,主和派又一次占据上风。
距离河梁府最近的军队,只有边疆大军,若调过去太多将士,难保月商不会趁机发难。
当务之急是要消去月商帝的怒火。
既要重新讲和,自然要奉上十足的诚意。
经过一夜,商讨结束,南晋皇帝提笔亲自修书一封,盖上印信,封好,快马加鞭送往月商。
同时备好赔礼,只待月商回信同意,便能即刻出发。
……
边境僵持多日。
未有明确开战的旨意之前,双方都不会轻易跨过中间的那条河,两军隔岸相安无事,
但不妨碍将士们趁着打水的功夫吵架。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打不了过过嘴瘾也好。
房将军晨练结束,忽地收到一则调令——
退兵。
他摸不着头脑,但圣令不可违,下令鸣金收兵。没过一会儿,却听到对岸隐约响起同样的敲锣声。
房家墨骑马往前行了一里,瞧见河岸对面似乎有些急切的收营,整军,浩浩荡荡的撤退。
当然急,河梁府粮快耗绝,就要守不住了,南晋将军收了圣旨,带上半数军马,忙着赶赴河梁府支援。
*
月商皇城。
自打收到南晋国信以来,圣上一直心情大好,南晋愿割赔两千万两黄金,且不算其他珠宝玉器在内。
两国战后国库空虚,这大概是南晋能拨出最大的诚意。
月商水利建设,开渠凿道要花钱的地方多,两千万两黄金够做很多事,师离忱何乐而不为,同意了南晋再次和谈的请求。
他也不想闹得两败俱伤,到时候让鞑靼人捡了便宜,那就亏了。
边境双方都撤了军,南晋无后顾之忧,河梁府击退鞑靼人的消息,很快就落到圣上的御案前。
深秋快入冬。
皇宫内廷。
近来圣上双膝总是隐隐作痛,担忧圣上旧疾复发,乐福安好劝歹劝,总算让圣上从紫宸殿般到了暖阁歇息。
升起地龙之后,殿内暖如春。
圣上要泡御池,乐福安伺候着圣上褪去氅衣。圣上藻丛般的墨发披在周身,笑看裴郁璟,“你赌输了。”
不过却从另一方面给了他一个惊喜。
师离忱挺好奇,也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让三大部族之一,去攻打南晋的河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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