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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屋内响起一片恭维之声。
许惟一耳尖动了动,听到船舱外有人离开的细微声响,笑容顿时得更加真心实意了些。
上钩了。
*
与此同时。
师离忱带着一小支侍从,从山间弯道里路过,他坐在马车内,侍从前后簇拥,与外出的公子哥们无二。
林间簌簌涌动。
山匪向上报道:“就是一伙走道的公子哥,听闻水匪闹得严重,这才走官道,那些侍卫都穿着瞧着是从镖局雇来的,那镖印都没去,构不成大威胁。”
水匪消息传得没有那么快,或许也有独吞珠宝的想法,自然并未与山匪通气。两方若是碰了头,许还能琢磨出些不对劲。
可惜,人心贪婪。少一个人知晓,所分得的财宝便多一份。
于是乎。
一声令下。
山匪纷涌而出,欢呼着,大干一票!
第103章
天光破开云层,今日是个好天气。
蜿蜒山道,丛林纷杂,长长官道上车马款款前行,忽地山中林子传来一声哨响。蹲伏在附近的山匪鱼跃而出,瞬间将一行车马团团包围。
车马周围的镖师立即拔剑警惕地将马车护在中间,一些山匪骑着马在队伍周围一圈一圈的绕,其中山匪头领哈哈大笑挑衅,“都识相些,马车里头藏着什么好宝贝抬出来,老子给你们一个痛快!”
话音未落。
匪首神色陡然骤变,一支利箭自车厢门帘的缝隙中嗖地钻出,如同警告般贴着他面颊擦过。
气氛倏地凝滞。
匪首不可置信抬手摸了摸脸上,那里被擦出一条血痕。他拧眉,再看向马车,此时架着马车的中年男子正毕恭毕敬地掀开车帘,从中走出了个身形修长的少年。
少年着一身暗红束腰劲装,鸦羽般的微卷长发被束成马尾,张扬的散在脑,挑眼瞥来间眉眼明艳,袖口是金属鹿皮质感的束袖,提着把金弓翻转了两下,嘴角噙笑歪了歪脑袋,轻飘飘道:“喔……不好意思,打偏了。”
意气风发之下,带了一股子难言的邪性。
匪首并非全无脑子,明白今日这群必然不是善茬!顿时一声令下,叫群匪围攻而上。
师离忱罢手,死士扮做的镖师按在剑柄上的利刃瞬间出鞘,不再掩藏身手,干净利索地收割起贼匪性命。
几番下来,匪首瞧出不对劲,惊道:“你们是官兵?!”这样的身手,寻常镖师可没有。
匪首大骂一声,口哨声响召集山匪就要逃命。
师离忱忽地翻身跃起,站到了马车的最顶端,抽出一支箭搭弓上弦,眯起眼睛瞄准以调头逃命的匪首。
嗖!
箭羽丝一道白光划过半空,从后脑噗嗤穿透匪首眼颅,接着便是第二箭刺心,第三箭刺喉。
匪首当场咽气,从马背上倒落滚在地上,后头追来的山匪已停不下来,马蹄践踏而上。
师离忱握弓举手,嗓音随着内力扩散开来:“降者不杀!”
“……”
一番威慑之下,有一些山匪胆怯之下,丢了手中兵器就要投降,被同行的山匪一刀割了喉咙,怒道:“别听这小白脸的话!被军官抓到,以我们犯下的罪行,焉能有活路?!”
那就是没得谈。
师离忱失了耐心,冷声令道:“不降,杀无赦。”
乐福安手里拿着个约莫拇指大小的竹筒,闻言拉扯了引线,信号一线飞天,倏地炸开。
约莫片刻,地面微震。
一批军马井然有序前来,约莫有两千左右,这些军马早早便调动过来埋伏在不远的位置,来了便将山匪团团围住,即刻缉拿。
不对……
师离忱打量了两眼率领军队前来的副官,冷道:“孤没见过你,你是哪个将军手底下的?”
那人擦了擦手中刀剑,毕恭毕敬地道:“山匪凶悍,太子殿下剿匪途中惨遭不测,臣等深感痛心,已将山匪全部绞杀,恭送太子殿下一路好走!”
他眸光一厉,身边随军刀光闪过,顷刻间便将那些收押的山匪全部抹了脖子,不留一个活口。
乐福安怒道:“大胆!尔敢造反!”
所谓寡不敌众,师离忱视线四处打量,他所带死士不及四十人,必然抵不过这两千兵马。
只能杀出一条路。他瞥了眼从官道延伸出去的山道,山匪难剿的多半原因还是地形复杂导致。
快速思忖好对策,师离忱抽出腰间藏着的软剑,跳至马车前头的马背上,一剑砍了马背上的束缚,喝道:“随孤杀出去!”
死士听令,副官也道:“今日不许放出一个活口!但凡有一个活着,都得想想自己的脑袋!”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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