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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让她找上门来,那样人证物证我们都有了。”兰皎说。“她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对付。小雪人未醒,我们没有实质性证据证明她与冰尸案有关。她大隐于市,结识的人应该不少,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寻常生意人,我们突然说她是魔修无人会信。”虞渊说到这里,声音陡然下沉,“是我下手重了,贻误了捕凶的最好时机。”虞渊一副愧对天下苍生的自责模样之前也出现过。兰皎第一次见虞渊时欲探他的身份,他神色哀伤,说自己不足以做济世明光,入魔便是惩罚。兰皎不想看到虞渊不开心,虽说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但过于遵从仙道,不就变成仙道的执行机器了吗?丧失自我的修仙,不是兰皎想要的。虞渊经历大起大落,在天悬洞中孤寂难捱的时候,他所信的天神怎么没下来帮他一把?玄学的东西兰皎可以信,但不会为之沉迷。兰皎是个性情中人,从不过于压抑自己,如他开解虞渊的那句话“不开心,成仙入魔有什么意义”?民间流传的神话,基本都是说天庭很无聊,叛逆的神仙偷偷下凡,去感受人世的七情六欲。而凡间的人总是对仙界充满幻想,梦寐以求地想升仙。这便是围城,城里的人想出来,城外的人想进去。兰皎安慰虞渊:“明月,不怪你下手重,是小雪人太腊鸡,换我出手小雪人早就连雪渣都不剩了。”兰皎吹牛不打草稿,直接把虞渊从自责的情绪中拉回来。虞渊看着兰皎的冰冻鸡窝头,道:“你速去整理仪容,换套干净衣裳,准备出门。”“好。”临行时,四个人两匹马。苍景空和小萝莉组队同骑,兰皎应该和虞渊同乘,但他死活不肯上白菱的马背,非要和苍景空他们挤在一起。别问为什么,问就是一遭被马溜,兰皎这辈子都不想靠近它了。从门派带出来的枣红马儿黄皮寡瘦,在黑色宝马面前本就自卑地抬不起头,瘦弱的马背还要承载两个成年男人和一个小姑娘的体重,整个马都不好了,屈膝跪地不愿起来。“啥意思?马草没把你喂饱啊?”兰皎捻着枣红马的耳朵尖问道。虞渊伸手向兰皎发出邀请:“别耽搁时间,上来。”兰皎被虞渊和白菱戏耍过后,总感觉虞渊和那马还想整自己。兰皎出于防备心理,做出一个惊人的举动——反向骑马。兰皎跨上马背时,忽然一百八十度转体,面对虞渊。这种奇葩的双骑姿势惊呆了苍景空和小萝莉,就连擅长表情管理的虞渊也惊得薄唇微张,难以置信。这种面对面的坐姿不利用腿的摆放,兰皎那双无处安放的长腿直接叠压在虞渊的腿上。为了稳定坐姿,兰皎的双手还圈在虞渊脖子上,两人的身体极其暧昧地贴着,如果马跑动来,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必会撞在一起,产生动力摩擦。如此让人无法直视的姿势引起围观群众的极度不适。苍景空一手捂住小萝莉的眼睛,一手捂住自己的脸,无语至极却又忍不住吐槽:“师兄,作为仙门中人请注意影响!明月,你怎么能纵容师兄做出这种有辱斯文的动作?”虞渊回神,正要矫正兰皎的坐姿,兰皎先声夺人,理直气壮道:“猎妖大会整个修仙界都会出动,动静不小,有仙的地方魔会缺席吗?去幽冥古道的路上,我们很可能会遭遇魔修的袭击,我盯着后路,发现异常便能及时通知你们。不要在意姿势,正人君子的内心毫无波动。”苍景空彻底无语了。虞渊的膝盖中了一箭,头一次发现自己竟不是正人君子。“转过去!”虞渊板着脸道,“你这样坐很危险。”“你会保护我的。”兰皎非常笃定,“这样坐我们能聊天打发时间,多好。”“转过去!!!”虞渊咬牙,“别让我说第三遍。”兰皎身体前倾靠在虞渊的耳旁,轻声说:“明月,我不会再给你整我的机会。”“我若想整你,你有机会反抗?”虞渊冷笑,眼中星光与阴鸷并存,显示出仙魔同体的别样风采。眼前这位温润少年的轮廓逐渐模糊成从黑金棺材里走出,震天撼地的九夷魔君。那种令天地失色,百兽归巢,惊心动魄的狷狂霸气,兰皎一想起来就会莫名兴奋。若说仙风道骨的虞渊是高洁淡雅的莲,那么魔性的虞渊就是又冷又烈的酒,沾上一滴,便会殒命。兰皎盯着虞渊出神,虞渊见自己的警告不起作用,旁边还有两人看着,不立威不行。便将兰皎整个人提起来,转而放置到安全位置,并再次严词警告:“你再乱动一下,我就扔你下马,被白菱踩踏,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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