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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再回头看我。我忽而感到心疼,更有一种可怖的猜想。若我不做出什么事来挽回,谢言恐怕不会再见我,我俩的一切纠缠都将到此为止。我想到这里,就觉着心脏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攥紧,疼得我无法呼吸。我不能失去谢言,决不能。我找了个宫人帮我把书法带给我爹,又给他留了口信,这才命轿子走到太子府。我坐在入口处的凉亭等候,此处是谢言进门的必经之路,且现在夜晚时分,几乎没什么闲人晃荡,我也可以与他将话说开。但是我等了许久,谢言都没回来,十分反常,谢言不爱饮酒,也不爱这些喧闹的宴席,因此在之前,就算有什么宴席,他也不会回得这般迟。但我对谢言总是抱有极大的耐心,甚至做好了枯坐一夜的准备,直直望着当空的明月落到树梢,谢言才将将回来。他步履不乱,比起平日却有些轻慢,我连忙叫他,冲他讨好地笑,“谢言!谢言!我在这里!”他听到了我的声音,才转头来看我,眼神冰冷,容色如霜,他缓缓走进凉亭,我这才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气。谢言今晚定是喝了许多酒,才会有这般浓重的酒气,往常我与他一同参加宴席,他几乎滴酒不沾,可今日,却喝得这般蛮横。“你喝了多少?我去给你煮一碗醒酒汤。”我偷偷观察谢言的神色,只见他面如冷玉,薄唇却泛着水光,吐息之间皆是烈酒的气焰。我不喜饮酒,更经不住这酒气,忍不住皱眉叹气。谢言见了我这反应,却突然发起疯来。他忽然将我抵到凉亭的木柱上,微凉的手掌抓住我脸颊的肉,他俯身下来,与我凑得极近,近到他的唇就要碰上我的。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那种好闻的冷香都被浓烈的酒味覆盖,我有些受不住,便偏过头去,他却勃然大怒。“今日看我如狗一般,满意吗?”“我谢言就是活得连狗都不如,如何?你怕了?”“封九月,你就是个骗子。”我从未见过谢言这般恐怖的神色,他灰瞳映着冷月,如同冬日里森冷的霜雪,就快要将我冻僵。他的手也很凉,死死地钳住我的颊肉,用力到让我的眼泪都不自觉掉了下来。他似在等我的回答,一直离得很近,呼吸都落在我脸上,耳朵上,可怖如毒蛇的缠绕。我有些害怕,我心里的谢言不该是这样的。他是一个端方君子,数次救我于水火之中,冷静自持,就连当日救我,也能丝毫不乱。可是为何,如今的他却让我这般陌生。“封九月,”谢言的声音幽幽传来,如同恶魔的低语,他的吻不断落在我耳侧,让我浑身都战栗了起来,“你还喜欢我吗?”我还喜欢吗?我此时只感到很慌乱很害怕,只能依靠本能地朝另外一边蜷缩,试图躲过谢言落在我脸侧的吻,他却忽然低声笑了起来,声音又冷又寒,目光幽深如汹涌的浪潮,令我胆战心惊,“封九月,你这个骗子。”说完这句话,他便将我抱了起来,是那种如同抱孩童一般的抱法,他的双手抓住我的腰侧,抓得很用力,我的腰一定被抓淤青了,他毫不费力地将我托起,又将我放到了凉亭中央的桌上。那桌是用上好的冷玉制成的,明明还是夏夜,我躺在那玉桌上,却感到蚀骨的寒意。我拼命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一起,谢言也不阻止,他站得笔直,垂眸下来看我,鼻梁锋利,灰瞳冷酷,看我的眼神如淬着深海的冰,又带着晦涩的火。他伸出指尖,慢条斯理地沿着我的眉眼,眼下的小痣,一直落到我鼻尖,嘴唇,又到脖颈处,所到之处,都让我浑身战栗。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我很害怕他会继续探索,这样下去,我畸形的身体便会暴露,绝不可以。我惊慌地拢紧自己的衣襟,微微撑起身子,试图与谢言沟通,因为害怕,我说话都有些结巴,“谢,谢言,你,你今天,怎么了?”谢言不回答我,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在乎自己的情绪。他压低身子,与我贴的很近,细密的吻从我眼下的小痣,一路往下,落入我脖颈之中。他像是在泄愤,将我的脖子咬得很疼,我伸手推他,他却只用单手便制服了我。“封九月,言而无信就要付出代价。”谢言的声音凉凉响起,如同敲响丧钟的最后悲鸣,他将我双手举到头顶,开始解我的腰带。“不,谢言,你不要这样,我很害怕。”我试图挣脱腰带的束缚,却发现挣脱不开,我如今就如放在砧板上的鱼肉,任由谢言宰割,我更恨我这副身子,若我能像谢言这般有力,我也不至于这般受制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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