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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走?真是可惜,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竟然还觉得有资本与我们商量……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再一抬眼,对面那四人竟然已经隐去了身形,脚上的藤蔓也不复存在,就连火舌也消失殆尽。整个世界仿佛被切割成了两半,漆黑的屏幕投射着我的身影,而这的画面我似乎曾经在哪里看见过。不对,这个场景不对。调整好气息,我猛地再一睁开眼,回归现实。“竟然这么快就挣脱了梦境…”“毕竟是现实魔女嘛,你作为梦之魔女,她自然是你的天克。”“啧,那确实不能留了。”短暂的昏迷并未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可最令我感到糟糕的是南云的声音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他真的为了我赶回来了。黑魔女是幻境,可他偏偏却是现实。“铃木,跟我走!”我呆愣地注视着他,心尖划过一道难言的情绪。“你放心,这次我一定——”“南云。”我抚上他被热浪烧红的脸,冰凉的魔力从指尖溢出,一点一点转移到对方身上,直至包裹住他全身。双腿还跪在水池里,而藤蔓丝毫没有松开的意图,这种时候,我只能选择妥协。“南云,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趁他出神的空隙,我动用魔力直接将其击晕,对方倒下时那错愕的眼神…抱歉,我会努力活着回来解释的。虽然只是一个未成形的想法,并且风险很大,但我仍然想尝试一下。漆黑的屏幕……我阖上眼,脑子里浮现出在j时朝仓信对我说的那句话,他没法读取我的内心,因为有一道屏障将我与他隔开了。那道屏障究竟是什么,我现在终于有些头绪了。“游戏机?”闭上眼睛的刹那,脑海中再度浮现出黑魔女一行人。其中一员不解地开口,在几人眼里,就是那位现实魔女突然在危机四伏的火场之中具现化了一部娱乐性质的游戏机出来。樒:“不好,她要逃跑。”南云的身上被我加持了魔法,哪怕之后这里被彻底毁掉也不会伤到他分毫。而我想要不被黑魔女们抓住,那便只能和我父亲一样逃亡另一个世界。我要去往游戏世界里、也就是八年前游戏结束的地方。“快阻止她!”喧闹声逐渐远去,伴随着精神力的集中,我也渐渐探寻到了自己魔力的本源。「gastart(游戏开始)」「ntue(继续进度)」——「yes(确定)」伴随着按键的确认,爆炸声再度笼罩而下。尾久旅新国立美术馆,于开馆南云与市始终记得,八年前那会儿听到铃木清宫死讯时的感受。血从怀中人的伤口不断涌出,染红了他的白衬衫袖口。他徒劳地按压着那些被钢筋贯穿的地方,然而伤痕实在是太多了,密密麻麻,西装外套很快被血浸透,在废墟角落积成暗红的水洼。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什么都没有。“睁开眼…求你。”他声音发颤,指腹蹭掉对方睫毛上凝结的血粒,混凝土碎块还在头顶簌簌坠落,同时剥落的还有几个月来相处的点点回忆。远处传来承重墙断裂的闷响,夕阳从钢筋交错的缝隙漏进来,在她苍白的脸上切割出细碎的光斑。如果不是身处在这样一个场景之中,这本该是非常美好的一幕黄昏。“醒醒,不要睡。”“我求你了……”鲜血顺着掌纹渗入生命线的沟壑,南云的眼泪终于砸碎在了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庞上,夕阳沉入地平线的那一刻,怀里的生命也跟着一起变轻了。似乎有点太轻了。他想。亲眼见证的死亡倒底是不一样的。八年前他还可以用没有见到尸体来自欺欺人,可现如今逐渐失温的身体却正在他的怀里,所有侥幸化为齑粉。越来越凉了。他用手试图拢住夕阳的温度,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光散去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到了最后他只能将人紧紧抱在怀里渡去几分体温。“你答应过的,不会有事的。”没有回应。明明已经尝试过无数次,可他还是不死心,试图从这具躯壳上再获取一丝安慰。呼吸连着心肺,每一下都牵扯着撕裂的疼痛。不是已经重新开始了吗?八年前没能完成的遗憾明明已经在八年后悉数实现,大家都活得好好的,所有人的生活都在向前……按理来说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局。发丝与血痂黏在一起,他轻轻用手指拨过,生怕因此伤到了那张脆弱的面庞,然而一切动作在触到那冰凉的肌肤时都引得他浑身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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