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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室透:“……”被枪口对准的红宝石歪了歪脑袋,看起来有些……兴奋?没有害怕,也没有对河田行为的嘲笑,年轻人站在那里,饶有兴致地开口:“那你可以开枪,试试看。”意料外的发言让河田呼吸急促,他看着模样如此无害、双手仍背在身后的年轻女孩,愤怒与恐惧一同上涌,僵持着使他不敢扣下扳机。红宝石露出无趣的表情,转而看向厂房棚顶和一旁支撑的铁架。“我听到声音了。”她说了句奇怪的话,“安室,你最好躲开。”三。羽川和在心里默数。她看见安室透挑起眉梢,似乎有些困惑。吱吱嘎嘎的声音变大了。二。安田拔出枪,打算反抗。河田咬紧牙关,面色涨红,开始犹豫要对谁开枪。羽川和漫不经心地移开目光,赤眸倒映出琴酒的动作,那把她其实没有见过的伯莱塔在对方手中抬起。她有些好奇对方打算对谁开枪。一。脆弱之物折断的脆响与碎屑一同落下,落到所有人耳中。呼啸的风从变宽的缝隙中挤入,与空气撕扯着,将血腥味带了出去。直觉警报,安室透迅速扣下扳机。……零。“哗啦啦——”棚顶垮塌下来,带着外部的冷风与积累的灰尘,大片大片的铁皮砸向地面。安室透瞬间后退,闪到了好几米之外,铁皮几乎是擦着他的脸落到地面上,砸中了胸口中弹的安田,将他和他的部下们压在下面。胸膛里的心脏跳得极快,金发青年在弥散的烟尘里环顾四周。河田的身影已经消失,他同样被埋在铁皮之下,大约已经失去了意识,他扣下扳机了吗?应该没有。厂房屋顶空出了一片大洞,天空已然染上深沉的晦意,隐隐能见到云层后的月亮轮廓。风更冷了。就像安室透此刻的心情一样。“咳咳咳……”烟尘慢慢散去,红宝石的咳嗽响了起来,安然无恙的年轻人绕开血泊,经过地上压着人的铁皮,出现在更干净的地方,整个人也只有头发有些凌乱。“躲开了啊安室。”她兴高采烈地打招呼,“反应真快!”金发青年用怪异的眼神望着她——他并没有掩饰——语气微妙地应下:“感谢你的事先提醒……红宝石。”“不客气。”羽川和笑眯眯地点头,转头去看已经收起枪的琴酒,“大哥!没想到又在这里见面了!你们演戏好厉害呀!”银长发青年冷笑:“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你就没什么解释的吗?红宝石。”“这不能怪我。”红宝石语调轻快地道,“刚才那个河田不是说了原因吗,我这么倒霉,大哥你就宽容一点嘛。”伏特加忍不住插话:“你差点被砸中,确实也挺倒霉的。和上次银行抢劫后被网球砸差不多……”他在安室透和绿川唯看过来的视线下声音减弱,不明白自己是不是话说的不合时宜。他没有多想,但两人则对红宝石的“提醒”惦记很深。——“听到了声音”,这证明红宝石的听力敏锐,而她在棚顶砸下时没有躲闪,似乎对自己的安全抱有自信。红宝石难道把刚才的事早就设计好了?而且在河田举枪对准时,她也没有任何想要躲闪的意图,究竟是确定河田不敢开枪,还是……无惧生死?不管是哪一个可能,红宝石那无害表象下的危险性都大幅度提升了。“宽容?”对羽川和的解释,琴酒哼笑起来,失去了追究的兴趣,“我已经够宽容了,看在你足够配合的份上。”“当然,因为大哥你在这儿!”红宝石亲亲热热地道,“那么看在我配合的份上,要不要再看看我的神奇海螺?”正深思着的绿川唯:“?”好像有什么奇怪的物品名在红宝石嘴里出现了。他看出幼驯染神色微妙,又看见伏特加难以言喻的神情,更加迷惑起来。年轻人揉着手腕,专注地望着琴酒等待回答。她离琴酒更近,其他人都没看到手腕上明显是皮下毛细血管破裂的红色绳印,只当她不适应被绑住双手的感觉。琴酒垂下眼帘,避开那双澄澈到能看见倒影的赤眸,视线从手腕上的痕迹滑过,紧接着是拉开距离。“在这种地方?”转过身的青年语调上扬,在他人耳中接近嘲讽,也更像是嫌弃地拒绝,“真不会看场合,红宝石。”“伏特加,联系后勤部。”他甩下吩咐,大步地向外走去,长发与风衣下摆弧度锋利。“好的大哥!”伏特加收好枪,掏出手机发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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