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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温特的排斥与讨厌几乎是发自内心,它十分真实,但她心大,并没有沉浸其中,因此一直将其归为根深蒂固的心理阴影。最开始则是——现在提起来也会觉得诧异——她第一次见到琴酒。被声音吸引是真,被银发惊艳是真,但刹那间几乎淹没羽川和、要她差点没控制住表现的庞大熟悉感也是真。声音,头发,和转头看来的眼睛,银长发青年在那个瞬间变成了与旁边的贝尔摩德完全不同的“真实人物”,而非模糊记忆里的恋爱推理漫的反派角色。羽川和当时搞不懂。虽然上辈子的常识让她精神正常,但没办法彻彻底底接受自己身处二次元世界也很正常对吧?就算是睁开眼看见、还接触了好几次的贝尔摩德,也仍然会有“漫画里的角色”的认知——琴酒本该也是这样。但威士忌三人组都见过了,琴酒却还是特殊。让她一直念叨着要给人染头绿毛,知道对方能提供身份线索时想法也毫不犹豫地从“打好关系干坏事”到了“做好朋友”,那份庞大的熟悉感甚至可以称为好感。从这次的一个糖果为启发点,或许并不是人均白毛控的设定作祟。思考到这里,年轻人拆开捡出的糖果,往嘴里塞了一颗。酸甜之意相当醒神,要她捂着腮帮子琢磨得更认真了。那样庞大的熟悉感、以及对温特的排斥和如今一枚糖果催动的记忆,全都是“第一人称视角”,全都是被她有意无意忽视、如今却不得不正视的线索。按照套路,以为自己是穿越者的小说主角,其实是本人来着。——难道说,她就是这个情况吗?这也太套路了吧!不妙,考虑到目前为止的经历,她这更像同人文了!羽川和困惑极了,这个猜测越想真实度越高,因为当初她是如此自然地将[羽川和]作为了自己的名字——随口取的“月见绪”都只是敷衍地用——她只能向系统分享自己的不解:她似乎就是本人。并没有注意宿主吃了颗糖就陷入沉思的系统:【……诶?诶????】【宿主,你这发现感觉一下子给剧情按了快进键啊!】它大惊失色,格外担心对方此刻的心情,【而且你原来是这么认真地将自己和[羽川和]分开吗……?!】羽川和无言了一瞬。再一次清楚地明白了物种差异带来的认知不同,她都是穿越者了,想分辨清楚不是很正常吗?【但是,宿主,】系统又说,【我绑定你时,你就是你了。依照人类的说法,灵魂和身体格外契合。】它有些愧疚,【我是不是应该一开始就告诉你?】不然宿主也不会被困扰这么久了。【那时候没用。】从它的话中确定事实,羽川和无所谓地道,【我自己都现在才产生怀疑。】要是轻飘飘地说几句就让她相信自己就是[羽川和]本人,堪称天方夜谭。估计还会更坚定地认为[羽川和]已死,哪天查明对方的身世还会悄悄立个碑呢——不得不说有点好笑。羽川和重新低头看捡出来的糖果,接受自己就是本人并不难,但相应的,某些事情就格外不一样了。就算是从为[羽川和]到为自己,失去的记忆就像这些糖果一样全部来自过去,可以拆开去品尝酸酸甜甜的味道,也可以捏碎在糖纸里扔到故纸堆,因为它已经不流行、成为不提起就不知道的回忆了。就像她应当在过去认识琴酒的,甚至是熟悉,但没人知道。“咔嚓。”上下牙关用力,咬碎了糖块,甜意涌出,硬质的、尖锐的碎片在口腔里翻滚,如果不注意或许会划破黏膜,让细微的铁锈味与刺痛感漫开。系统在这一会竟然不敢说话,总觉得宿主在思考着非常严肃的问题。“月见,”店里来了客人,点的单很简单,但两名服务员正在清理桌椅和地面,石野由纪便到厨房传达,经过时往隔间看,“你怎么了?”月见绪进去也有一段时间了,她有点担心,是不是被什么东西砸中、又或者是虚弱地倒在了房间里。年轻人捂着腮帮子转过来,眉头皱着,看上去有点恹恹的:“吃到了一颗酸得不得了的糖……石野小姐,是有客人吗?要不要我帮忙?”隔间里光线不算明亮,石野由纪错觉对方眼里含泪,不由得也觉得牙酸了起来。“不用了,只是一位客人要打包带走咖啡和三明治,正等着。”她摇摇头,又有些迟疑地道,“不过对方看起来像是极道组织的人,有点可怕……月见你出去的话小心一点。”“?我明白了。”年轻人捧着脸歪了下脑袋,并没有不满于叮嘱,而是郑重地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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