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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喘着粗气,尽力平复倾情绪,在看过时间后简单整理仪表,让自己看上去别那么暴躁后,便重新坐在监控屏幕前,接通了外来的联络。正中央的监控屏幕上,是核心据点的会议室,金发深肤的青年推门而入,神色平静,却带着一丝疲惫与不易察觉的“焦灼”。波本在会议桌前站直,开口打破了沉默:“朗姆大人。”沉默。朗姆没有说话,在密室里的呼吸微微急促,独眼神经质地转了一圈。波本自然是看不到的,他语气沉重地将自己作为情报部核心成员对各方面情况的总结说下去:“……目前只能全力切割,将损失降到最低。”损失?最低?!一点损失在此刻都会将朗姆的权势推向摇摇欲坠的境地,他呼吸急促,抬手将桌上的酒杯一把扫下!“一定有内鬼!”朗姆咆哮,“波本!你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玻璃碎裂声格外清晰,波本表情冷静,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他只是微微躬身,平静地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以及相对应的解决手段。“从目前泄露信息的精准度和时机来看,对方对我们的内部运作极其熟悉,甚至……”他顿了顿,取出携带的加密平板操作了一下,“可能就在我们的核心圈层之内。”加密文档发送到朗姆所在密室的屏幕上,他瞳孔骤缩——文档中列出的几个名字和对应的“可疑点”,都是朗姆派系中的中高层骨干,证据链看似薄弱,却都指向了信息泄露的关键环节。寒意顺着脊椎爬升,他死死盯着屏幕上的名字,每一个都是他多年培养、纵使能力不足也忠诚的心腹。“你确定?”朗姆声音嘶哑,神经质地阅读起文档中的每一则信息。“无法完全确定。但这是基于信息泄露路径、权限范围和时间点的最合理推断。”波本的语调带着情报专家特有的冷静分析感,以及下属对上司的谨慎,“……您应当能看出来,巧合太多了,朗姆大人。”朗姆的呼吸变得粗重,他看着那些名字和下方跟随的“证据”——并不能说是明确的、无可辩驳的实证,不足以定罪。但是……最深的恐惧因“可能”而被印证,他最终仍是一拍桌子,语气狠厉:“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波本,我给你权限,立刻进行‘内部审查’,把该死的内鬼和叛徒找出来!”二把手的命令是一场大清洗的开幕,波本躬身应下,没有骄傲也没有惶恐,只是在转身离开会议室、合上门的刹那,微不可察地翘起嘴角。成了。那些不足以定罪的证据看似严密,逻辑清晰——绝大部分人或许都是在此次事件中的无辜者——但波本交给朗姆本身就是一场豪赌。赌朗姆需要发泄口,赌他需要替罪羊,赌他在承受压力的情况下多疑和急躁会压倒理智——现在,朗姆亲自挥起了清理门户的屠刀。波本置于最危险的漩涡中心,但回报是丰厚的,他握住了刺向朗姆心脏最锋利的匕首。朗姆对波本的命令很快就在混乱的组织中流传开来。朗姆派系因“内部审查”的命令下达而陷入骚动和恐慌——没有谁能保证自己在审查中毫无问题,更何况这甚至还牵扯到了严重伤害组织利益的多项损失。清洗很快开始了。波本以雷霆手段,依据那份“不足以定罪”的报告,“彬彬有礼”地控制了名单上的中高层之一及其党羽;审不出关于连环损失的真相?没关系,在审讯室的恐怖环境与并非善类的审讯员的手段下,那些人迫不及待地吐露了其他方面的“错误”。而这些错误在波本的有意引导——或者说,完全无需引导,稍加调查就能牵扯到其他中高层——牵连范围不断扩大。昔日称兄道弟的同僚转眼间互相猜忌、告密,只为自保。人人自危的恐慌在陷入内斗的朗姆派系中蔓延。而在连环事件爆发的第三个月,组织内部的风暴已不再局限于朗姆派系。不止是贝尔摩德掌控的欧洲生意链,连琴酒势力范围内的部分关联产业、灰色地带的“生意”也诡异地接连出事,或遭遇强势打压,或被曝出丑闻,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全面清场。贝尔摩德嗤笑着在一次高层会议上对朗姆提出“友善建议”:“朗姆,需要我为你提供一些更优秀的‘清洁工’吗?再不清理干净,老鼠都要爬到其他屋子里啃食了。”会议室的空气凝滞如铅,惨白顶灯再抛光长桌上投下冰冷反光。朗姆瞪着她,脸色铁青,却不能反驳——boss的通讯一次比一次严厉,若与贝尔摩德这明显不爽的女人发生冲突,她再添油加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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