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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抬起下巴。
“既然这样,我现在就请辞。我退下,并非因为惧怕权势,也非因为受人胁迫,而是因为我容不得半点污点玷污我的清白,更不愿与一个行为不检的女人共处一室,同为许家夫人!”
见依旧无人回应,沈茉冷笑更甚。
“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会烂肚子里,绝不会让外人知晓许家今日是如何逼走正妻的。我也绝不会拦着某些人,非要往许家门槛里钻。你们若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成全这段不清不楚的姻缘,我沈茉,也无话可说。”
说完,她转头,直直盯着许凌云。
“侯爷,不如就成全我,写一封和离书。反正嫁妆早就被人暗中转移,如今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现在走人也方便,省得清点财物,徒增烦扰。”
“你胡闹什么!你……你怎能如此任性!”
许凌云脸色铁青,猛地站起身。
可话未说完,便被人粗暴地打断。
“我不同意!”
突然,只见一位白苍苍的老妇人拄着乌木拐杖,一步步缓缓走来。
她正是族中最德高望重的许老夫人,许家真正的掌舵人。
她脸色铁青,皱纹深陷的脸上满是怒意。
到了近前,她恨恨将拐杖顿在地上,出“咚”的一声闷响。
“侯爷,你还打算胡闹到几时?为了个不清不白的女人,竟要赶走贤惠持家的夫人?你可还记得沈氏这些年来是如何操持家务,如何孝敬长辈,如何维护许家体面的?传出去,外人会怎么议论我们许家?”
“白氏品行有亏,败坏门风,即日起逐出许家!从今往后,她与许家再无任何瓜葛,不得再踏入许家大门一步!若有族人胆敢与她私下往来,视同违逆家规,自行申请除名,以正家风!”
“许家世代清白,忠义传家,门楣显赫,绝不会让这种伤风败俗的女人玷污门庭!今日我亲口定下规矩,谁若违令,族规处置,绝不姑息!”
许老夫人向来一言九鼎,素有威望,无人敢轻慢半分。
许凌云站在一旁,脸色青白交加,神情难堪至极。
他微微攥紧了拳。
“您这又是何必?我与白氏本就毫无瓜葛,往日不过是看她孤苦,才偶尔替她说句公道话……怎么就成了我二人不清不楚?”
“这等莫须有的罪名,竟当着全族之面强加于我,岂不是污我清誉,毁我名声?”
说到这儿,他猛地转头,怒视沈茉。
“都是你!被我惯坏了,任性妄为,如今竟连家宅安宁都要毁在你手里!吃醋也该有个分寸,闹出这等丑事,你满意了?”
“还不快过来,跪下向婶母赔罪!别再让她动怒,否则今日这局面,你我谁也兜不住!”
沈茉咬着唇,眼眶微红,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白娇娇听到这些话,心口痛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猛地抬头,目光扫过许凌云,又看向许老夫人。
许老夫人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白颤动。
她的声音都因愤怒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许凌云,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心里如何,现在我就要你誓!必须与这个女人彻底断了关系,一刀两断,永不往来!”
“你要亲自盯着,只要许家哪个子孙敢与她来往,无论是谁,统统赶出族门!逐出宗祠,削去族籍,永不录用!”
“就连你这侯爷,也别想例外!若你徇私,我便当着祖宗牌位,废你家主之位,看你还有何脸面立于许氏门庭!”
这两年,许家被这个女人搅得乌烟瘴气,纷争不断,人心涣散。
昔日和睦的堂亲变得彼此猜忌。
兄弟反目,仆从私语,风声四起。
往日的团结早就没了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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