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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千斤巨石,闷得厉害,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
好不容易盼着这一胎,盼了这么久,就指望能翻个身,生个带把的,给许家续上香火。
可要是这一胎又是个闺女,他真能气得当场吐血,一命呜呼也不稀奇。
前头五个孩子,全是丫头片子,一个儿子都没见着。
每次听见别人家生了儿子,他都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街坊背后笑话他“断了根”,老许家几代单传,到了他这儿竟然绝后,早就把他憋屈得整日阴沉着脸,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一胎要是还砸手里,连个儿子影儿都没见着,他怕是连活下去的心思都没了。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活着就是受罪,就是被人戳脊梁骨,就是看着祖宗牌位时抬不起头!
“肯定是真的!咱们得信黎道长,我……”
他咬着牙,声音颤,像是在说服自己。
话还没说完,许凌云突然脸色一变,五官猛地扭曲,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疼得他瞬间变了模样。
身上一阵一阵地火辣辣地疼,火辣辣的,像被滚烫的油泼过,又痒得钻心,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皮肤底下来回扎刺。
那种痒,不是普通的痒,是深入骨髓、让人疯的痒,像是有人撒了一身辣椒粉,再拿火去烤。
这……
这是咋了?
他心里猛地一惊,冷汗“唰”地一下从后背冒了出来。
他根本顾不上说话,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股要命的痒。
手忙脚乱地就去扯身上的衣裳,恨不得一把撕烂。
“爹!你干啥呢?”
许修远吓得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瞪大眼睛看着他,声音都变了调。
“我身上跟着了火似的,痒得受不了!快让我脱衣服看看!”
许凌云一边吼,一边手忙脚乱地把上衣扒了下来,动作粗暴得差点把衣领扯破。
皮肤一露出来,吓了许修远一大跳,他“啊”地一声惊叫,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只见他爹的后背,密密麻麻全是红肿的包,一片一片地鼓起,像是被成百上千只马蜂群叮过,又像是爬满了毒虫咬过的痕迹。
那红肿的包连成一片,有的已经渗出黄水,看得人头皮麻。
“哎哟我的天!”
他尖叫起来,声音抖,“爹!你背上咋长这么多包?这是啥玩意儿!快找大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哪知道!”
许凌云疼得直咬牙,牙齿咯咯作响,脸上全是冷汗,“你问我,我问谁去!快想办法,我快痒疯了!再这么下去,我要把皮抓烂了!”
他实在忍不住,伸手就往背上挠,指甲狠狠划过皮肤,一道道血痕立刻冒了出来,鲜血混着黄水渗出。
可越抓越痒,那痒劲儿反而像野草一样疯长,整个人抖得像筛糠,几乎要跳起来。
“爹!你看!是你衣服上的!”
许修远突然指着那件脱下来的外衫,声音抖,指尖都在颤。
只见那件旧外衫的领子边上,趴着几条黑乎乎的毛毛虫,通体乌黑,浑身长满细密的绒毛,一节一节地蠕动着,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这东西当地人叫“痒毛虫”,又叫“刺毛虫”,谁要是不小心碰上,皮肤立刻红肿起包,痒得钻心。
最要命的是,绝对不能挠,越挠越肿,轻则高烧,重则溃烂流脓,甚至能要人命。
“啥?!”
许凌云一听,怒火冲天,眼珠子都红了,“我衣服里咋会有这种脏东西!恶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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