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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眉头紧锁,脑中突然闪过一个令他心惊的念头:万一这一胎,又是个丫头,怎么办?
他猛地攥紧拳头,额角青筋微跳。
想起以前京城有个富户,家财万贯,却接连生了七个女儿,愣是没一个儿子。
族中长老不认,亲戚嘲讽,街坊背后议论,连年节祭祖时都无人主香。
到最后,那富户含恨而终,下葬那天冷冷清清,连个捧香炉的人都没有,孤零零入土,连宗祠牌位都没资格上。
一想到那种结局,许修远只觉得脊背凉,寒意直窜上心头。
不行,绝不能重蹈覆辙!
他必须有儿子,必须有人继承许家香火,否则这一世荣华富贵,终究不过是一场空。
念头一起,他立刻转身,步履匆匆地朝外走去。
不行,黎道长已经醒了,据说精通奇门遁甲、胎相命理,得赶紧回去问问他的看法,看看这一胎到底是男是女,有没有什么化解之法。
念头一旦坚定,许修远立马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
可他没有察觉的是,就在那块高耸的巨石顶端,一个身影正缓缓从阴影中坐了起来。
那是个面容冷峻的年轻男人,眉宇如刀削,眼神如冰湖般深不见底。
他坐直身子后,目光冷冷地落在许修远渐行渐远的背影上,薄唇微启,嘴唇轻轻颤动,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渣男。”
随即,他视线一偏,落在身旁一簇掉落的松塔上,那松塔还带着晨露,针叶齐整,沉甸甸地躺在石缝之间。
他的嘴角轻轻一扬,似笑非笑,带着几分讥讽与不屑。
他伸手捡起松塔,掂了掂分量,眼中寒光一闪,毫不犹豫地朝许修远脑后扔了过去。
松塔破空而出,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
就在松塔出手的瞬间,那年轻男人灵巧地翻身,从巨石另一侧轻盈跃下,动作如狸猫般敏捷,落地无声。
“哎哟!”
许修远猛地一痛,抬手就摸后脑勺,破口大骂:“谁!谁敢打我?有本事站出来!老子扒了你的皮!”
他一边骂着,一边左右黎望,眼神凶狠,像是要把藏在暗处的人揪出来。
可四周静悄悄的,连风都没有,只有枯叶在脚下出轻微的碎裂声。
没人回应,甚至连鸟叫声都没有。
他心中更怒,觉得这荒山野岭竟敢有人暗算他,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只看见脚边躺着个松塔。
那松塔不大,褐色的外壳有些干裂,沾着些泥土,显然是刚从树上掉落不久。
他怒火中烧,一脚狠狠踩上去:“倒霉事真是一桩接一桩!连个松塔也敢砸我?”
他一边踩,一边啐了一口唾沫,心里憋着一股邪火。
自从离开家门,一路坎坷不断,盘缠被偷、马匹受惊、又被仇家追了一夜,眼下又莫名其妙挨了一击,他简直觉得老天都在跟他作对。
“老子踩碎你,让你砸我?做梦!”
他一边吼着,一边又补了几脚,直到那松塔被踩成碎屑,散落一地,连松子都被碾烂了。
松塔被他踩得粉碎,他才气呼呼地走了。
走的时候还踢开几块小石子,嘴里嘟囔个不停,仿佛要把所有怨气都泄在这片山沈里。
整个过程,他压根没往“有人偷袭”这上头想,只当是树上掉下来的——毕竟边上就一棵松树,太自然了。
松树高大挺拔,枝叶繁茂,风吹过时,偶尔落下几颗松果也属寻常。
他抬头瞥了一眼,也没多想,拍了拍衣袍,转身大步离去。
等他一走,刚才那道挺拔的身影又出现在巨石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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