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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明扫了眼七嘴八舌的众人,眉头一皱,压低声音喝道:“别聊了,快点收拾。
要是没弄完侯爷回来,照样倒霉,你们以为他回来第一件事是喝水吃饭?
他是先挑错!”
话音刚落,大伙立马动了起来,谁也不敢再耽搁。
搬床的搬床,扫地的扫地,有的去井边提水,有的翻箱倒柜找棉被。
而另一边,许家父子刚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满脸灰土,脚步踉跄,啥也没找到。
翻遍了荒地,挖遍了沟渠,连老鼠洞都掏过了,却连一粒米都没见着。
没水,没吃的,比许明他们强不到哪去。
别人好歹还能挖点树根、啃点树皮,喝口浑的水,勉强填填肚子,他们连这都没有。
路过破庙时,一阵香味飘了出来,是炖菜的味道,混着米饭的焦香。
还有女孩们嘻嘻哈哈的笑声,清脆欢快,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父子俩站在庙外,脚步顿住,眼神一沉,死死盯着那扇破旧的庙门。
心里泛起一股酸气,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了喉咙,又憋又闷,说不出的嫉妒和不甘。
真气,太真气了!
她们每天在屋里大鱼大肉,喝着热腾腾的骨头汤,香气四溢,油光闪亮;而他们父子俩,却只能蹲在墙角,啃着干涩的草根,嚼得牙龈酸,喉咙紧,连口水都快咽不下去。
更让人愤恨的是,那几个女人明明知道他们在挨饿,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意施舍。
她们谈笑风生,饭香飘出老远,仿佛故意在他们面前炫耀,冷眼旁观他们饿得脸色青,却连一丝同情的表示都没有。
“爹!”
许修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咙滚动了一下,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磨过,“要不……
你低头一次?先哄她几句,给她个台阶下,让她给咱们点吃的。等咱们先把肚子填饱了,再慢慢想办法翻身,总比现在这样活活饿死强。”
许凌云脸色骤然一沉,眉头拧成一团,眼神像刀子一样射向儿子:“那你为啥不去?你是她亲儿子,说句话难道不比我管用?”
两人四目相对,沉默片刻,谁都没有再开口。
他们心里都清楚得很——不是不想低头,也不是真的不愿求人。
而是怕,怕低了头也没用。
那个女人向来心狠手硬,最擅长的就是用“为你好”当借口,把人逼到墙角,然后毫不留情地动手。
从前多少次低头求她,换来的不是一顿打骂,就是冷冷一笑,连口热水都不给。
“要么饿死,”许怀远低声喃喃,语气里透着绝望,“要么……真被打死了也认命。”
他重重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疲惫与无奈。
“走吧,先回去再说。”
说着,他抬起手,用力揉了揉自己那早已瘪下去、疼得紧的肚子。
一阵阵空虚的绞痛从腹中传来,让他几乎站不稳。
他脚步虚浮,像踩在棉花上似的,踉踉跄跄地往前挪动。
饿得太久,不止是身体在衰弱,连脑子也开始昏、动摇了。
再这样下去三天,恐怕他真的会跪在那个狠心的女人面前,低声下气地求她施舍一口饭吃。
许修远见状,急忙追上几步,伸手扶了他一把,声音带着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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