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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哪来的胆子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她逼近一步,目光如炬,直刺许凌云的灵魂深处,“赈灾银两你敢贪,饥民的口粮你敢挪用,连救命的药都能换成假货!你还算个人吗?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家规家训全都喂狗了?你读过的圣贤书,学过的礼仪教化,全成了遮羞布,用来掩盖你肮脏龌龊的行径!你配穿这身侯爵的朝服吗?配站在这侯府大堂之上吗?”
“今天,我要替百姓出头!我要替那些差点被你害死的人讨个公道!”
她高高扬起手中的藤条,声音铿锵有力,响彻庭院,“三十多条人命!只差一步,就是血流成河!这笔账,你今日必须还!”
沈茉一边骂一边打,毫不手软。
她将一条条罪状数得清清楚楚,每一句都伴随着一记重打。
赈灾银贪了多少,药材以次充好几次,逼死多少小吏……
桩桩件件,皆有证据。
哪怕许凌云被打得在地上打滚,满地翻腾,嘴里出杀猪般的嚎叫,哭爹喊娘,她也没停下,反而越打越狠,眼中怒火熊熊燃烧,仿佛要把这些年隐忍的愤恨全都倾泻出来。
“沈茉!你这个毒妇,给我住手!”
许凌云满脸是血,嘴角不断涌出血沫,牙齿都崩掉了两颗,他挣扎着想要爬起,却被狠狠一脚踹回地上,“你算什么东西!敢打我?我是侯爷!你给我住手!”
“哎哟……疼死我了!骨头断了!快救我!来人啊!快来人!”
他惨叫连连,双手胡乱挥舞,却没人敢上前一步。
一开始,大家觉得许凌云纯粹是活该,罪有应得,谁都不心疼。
他平日作威作福,欺压奴仆,克扣月例,早就不得人心。
可看他被打成这样,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眼睛肿得睁不开,嘴角不断冒出血沫,连说话都断断续续,不少人眼神也开始动摇,心中泛起一丝不忍。
有人想上去劝,刚迈出一步,脚下还未站稳,耳边又响起沈茉那句“三十多条人命”——那声音如雷贯耳,振聋聩。
顿时,脚底生根,再不敢动了。
整个人僵在原地,手抬到一半,又缓缓放下。
三十多条命啊!
活生生的人命!
不是数字,不是账本上的墨迹,而是有父母、有妻儿、有牵挂的性命!
要不是沈茉现得早,彻夜追查,亲自押送药材到灾区,那些饥民早就断气了。
一场本可避免的惨剧,竟险些因一人之贪念而酿成。
所以这一顿打,他必须受着。
这是他欠老百姓的债,欠下的血债,今日必须用血来还。
可沈茉这狠劲儿,也让围观的人小声议论起来,声音虽低,却像涟漪般在人群里扩散。
“你们说,忠义侯夫人这些年为什么跟侯爷不亲近?”
一个老嬷嬷压低声音道,“从成婚起就分房睡,从不一起出席宴席,连年节祭祖都各走各的……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本性恶劣,才躲着他的?”
“十有八九是这样。”
另一个丫鬟接口,目光敬佩地望向沈茉,“镇国公府出来的姑娘,从小教养严正,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哪能容忍这种恶行?若早知如此,只怕连这门亲事都不会答应。”
“对对对,肯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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