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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一边吃着蛋糕,一边看着这些花,安妮又想起了那枚被自己放在透明球中的花瓣。安妮开口说:“布鲁斯,我今天捡到了你小时候,和玛莎夫人一起做的永生花花瓣。”“嗯”布鲁斯咽下了口中的蛋糕,带着甜意地开口,“是的,阿尔弗雷德和我说了。”安妮吃了一小口蛋糕,然后咬住了小叉子问:“你还记得这件事吗?”布鲁斯看着自己的小蛋糕:“我不记得了。这对于当时的我而言,只是一件最日常不过的事情了。”安妮又问:“那你还记得那个小浣熊电话吗?”布鲁斯这次轻笑,他开口说:“这个我记得,那个小浣熊电话,花了当时我的一周零花钱才买到。”“玛莎很喜欢它——因为那是我送给她的,即使那个电话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审美。”布鲁斯又吃了一口蛋糕才继续开口:“你看到一楼大厅挂着的水晶钟表了吧?那种才是玛莎喜欢的。”“当时还小的我,只想送给玛莎我喜欢的风格的物品。”安妮感受着布鲁斯的话,她开口:“当时你的也没做错什么呀。小孩子都会送给大人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像我不也是送给你我喜欢的向日葵嘛——”布鲁斯又笑了,他看着安妮:“刚才不还抱着我哭,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总哭鼻子。”安妮吃蛋糕的动作一顿,然后继续说:“为了安慰好像在难过的你,我再做一分钟小孩子好了。”布鲁斯摇着头:“安妮你不可以说得这么直接,这会让成年人没面子,他是不会承认的。”安妮想了想,又开口:“那我直接问好了,布鲁斯你现在是在难过吗?”“是的。”布鲁斯点了点头。安妮错愕:“布鲁斯你刚才不还说‘成年人是不会直接承认的’。”“我也打算和你一样,做一分钟小孩子了。”两个坐在秋千上吃蛋糕的“孩子”,你看我,我看你,一起笑了出来。笑完后两人沉默了一瞬,然后布鲁斯又开口:“其实也不是很难过了。因为时间已经足够久了。”他边说边笑了下:“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良药。我明年就要比玛莎还大了。”布鲁斯放下了蛋糕,吃完的空盘摆在了永生花的旁边,他看着安妮问:“我可以揪一片花瓣吗?”安妮点头。布鲁斯站起,走到了木桩桌的另一边,换到了离永生花较近的位置,他蹲下,仔细挑选着。他终于挑选到一朵满意的花,揪下了其中的一片花瓣,将花瓣放在了自己的掌心,他看着掌心的那片花瓣开口说:“玛莎一定没想到,她的孩子已经和她同龄了,还比她高了那么多了。”安妮的蜂蜜蛋糕也被她吃完了,她将自己的小碟子叠在布鲁斯的空碟子上面。安妮看着布鲁斯将花瓣收在他的手心,她想起了阿尔弗雷德将那片三十年前的花瓣,放在自己手心时的表情。这个角度,安妮可以很轻易地看见布鲁斯西装上被浸湿了一块,是她刚才抹在上面的眼泪。安妮开口:“那片花瓣我放在我的房间了,我去拿过来还给你吧。”安妮边说边就要站起身。布鲁斯按住要起身的安妮:“你已经还给我一片花瓣了。”安妮看着布鲁斯示意看的花瓣,执拗道:“可是这不一样,‘它’不是‘它’。”布鲁斯站起身,又坐回了安妮身边,他一直护着那片脆弱的花瓣,如之前的安妮一样。布鲁斯看着安妮说:“是的,它们当然不一样。每一片叶、每一朵花、每一瓣花瓣都是不同的个体。”安妮不解:“那你怎么会不让我还给你那片花瓣?这片不能替代得了它。”“安妮,这不是替代。”布鲁斯停顿了下继续说,“我原本已经忘记这件事了,那片花瓣原本可能会埋在时光中更久。”“你帮我找回了那段回忆——即使我实际没有回忆起来,毕竟那是我六岁的事情了。”布鲁斯边说边耸肩显得很轻佻的样子,“你懂我意思吧?文学艺术的描述。”说完他就又恢复了平时放松的样子:“我不需要那片花瓣来证明——我找回了回忆。而且,放在你那里也是一样的。”布鲁斯看着安妮轻笑:“我其实已经得到了那片‘花瓣’。”“并且我还有了一片新的,这片新花瓣不会再被埋在时光中了。”“三十年前我弄丢了那片‘花瓣’,而三十年后,我有了两片。”安妮和布鲁斯对视着,安妮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她在理解着布鲁斯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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