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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意正要说话,突然春桃慌慌张张冲进来:“娘娘!不好了!镇北侯谋反了!”“咔嚓——”琉璃盏在沈知意手中应声而碎。“娘娘别急!您父亲可是清……”陆昭昭急得舌头打结,差点咬到自己。“清什么清?”沈知意冷笑一声,“我那个好父亲,去年刚把沈知琴嫁给镇北侯的儿子,你难不成忘了?呵,阴差阳错,这桩婚事还是我们促成的呢!”陆昭昭也有些懊恼的挠了挠脑袋:“真是过不了几天安稳日子,刚停歇又来了!娘娘,现在我们怎么办?”沈知意突然提高声音:“去!把本宫妆奁底下那匣子银票拿来!”陆昭昭瞪圆了眼睛,手里的帕子“啪嗒”掉在地上:“娘娘难不成您要跑路?!”她脑补出一系列悬崖勒马、夜奔千里的戏码,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怎么把主子的金银细软打包带走。“跑什么跑?”沈知意反手就弹了下她脑门,“去买通御膳房!接下来一个月,本宫吃的每道菜都要试毒三遍!”她眯起眼睛,“现在满宫都等着看本宫的笑话,保不齐就有人要趁机下黑手。”陆昭昭抱着银票匣子回来时,发现沈知意已经换了三遍坐姿——从软榻到窗边,又从窗边到梳妆台前,最后干脆站在了多宝阁前盯着那尊送子观音发呆。“娘娘!”她小声唤道,突然发现沈知意的手指在微微发抖。“慌什么?”沈知意头也不回,声音却比平日尖了三分,“我们在后宫的一举一动陛下都知道!”话虽如此,但是陆昭昭还是看出沈知意的担心,可是她们主仆却不知能做些什么。一炷香后,沈知意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镇定。她慢条斯理地净了手,对着铜镜重新抿了抿鬓角,突然开口:“昭昭,你说陛下现在最担心什么?”陆昭昭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琉璃,闻言差点扎到手:“啊?当然是担心您和镇北侯勾结,毕竟您现在怀着龙胎呢!”“错。”沈知意“啪”地合上妆奁,“他是担心本宫肚子里的龙种。”她抚着隆起的小腹,突然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既然如此,咱们就让陛下……更担心些。”陆昭昭突然福至心灵:“您是说……”“去,把本宫那件月白襦裙找来。”沈知意已经开始解腰带,“再让厨房熬碗安胎药。不,熬三碗,要浓得发苦那种。”半个时辰后,长春宫突然乱作一团。“快传太医!娘娘见红了!”陆昭昭带着哭腔的尖叫穿透了整个宫墙。当值太医连官帽都跑歪了,冲进内室却见沈知意好端端地靠在床头,除了脸色刷得惨白外,哪有什么见红的迹象?“劳烦大人陪本宫演场戏。”沈知意从枕下摸出张银票递了出去,“从今日起,本宫的脉案上要写明忧思过度,胎象不稳。”她顿了顿,“特别是陛下问起来的时候。”太医手一抖,银票飘到了地上。与此同时,陆昭昭正鬼鬼祟祟地摸进御膳房,往怀里塞了七八个油纸包。“姑姑这是……”小太监好奇地探头。“嘘!”陆昭昭塞给他一块碎银,“我们娘娘最近胃口不好,就爱吃这些民间点心。”她压低声音:“千万别让陛下知道,不然该说我们娘娘不懂规矩了。”果然,当晚齐钰就派了江海来“探望”。“惠妃娘娘,陛下听闻您身子不适,特意让老奴送来血燕……”江海话还没说完,就被内室传来的啜泣声打断。“本宫无颜见陛下!”沈知意虚弱的声音隔着纱幔传来,“家父如今被镇北侯牵连,臣妾……臣妾真是……呜呜……”陆昭昭红着眼睛出来接礼盒:“多谢公公,我们娘娘从晌午哭到现在,连安胎药都喂不进去!哎,也不知道肚子里小皇子受不受得了!”江海前脚刚走,沈知意就掀开帐子坐了起来:“怎么样?”“妥了!”陆昭昭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块杏仁酥,“奴婢按主子的吩咐,特意让御膳房做了江南点心,还不小心说漏嘴是思念父亲!”沈知意满意地点头。三日后,齐钰突然驾临。沈知意正“虚弱”地靠在窗边绣花,见圣驾到来,手一抖扎了指头,顿时血珠直冒——这倒不是装的。“爱妃。”皇帝盯着她指尖的血迹,眸色深沉。“陛下,”沈知意眼泪说来就来,“臣妾嫡姐……”皇帝突然打断她:“前朝之事,爱妃还是少操心的好!”沈知意心头一跳,却听皇帝继续道:“朕自然会秉公处理。”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爱妃的任务就是平安诞下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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