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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了已经死去的女儿,克苏鲁的虚影因为悲伤和愤怒而又变大了几分。他朝海面逼近了一些,寻找沾染着克希拉死亡气息的凶手。然而,那人早已成为了一团各种器官混在一起的肉酱。怒火宣泄在其他人的身上。黄衣之主施施然剥离了艾略特的身体,化作一缕风吹走。甫一清醒过来的艾略特,还未搞清楚自己为什么漂在海上,就被几个面目可憎的怪物咬破了喉咙。其他人的遭遇和他差不多,面对全身都是武器的深潜者,这些贵族们毫无还手之力。不出几分钟,附近的海域就变得血红一片,随处可见残缺的尸体和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唯一能够在这场屠杀中活下来的,除了犹如隐形了一般的救生船外,就是印斯茅斯人了。在克苏鲁的呼唤下,他们提前完成了最后的转化,加入到了深潜者的行列。在黄衣之主的暗中帮助下,救生船在狂风巨浪中诡异地保持了平衡,并且以一种令伊赫乌蒂目瞪口呆的速度行驶着。在穿过几个高高的海浪后,她们终于离开了危险的中心。烈日高照,晴空如洗,温和的海风吹起细小的海波,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但回头一望,那片被可怕力量支配者的海域仍然如地狱般恐怖。伊赫乌蒂精疲力尽地躺在船上,阳光晃得她闭上了眼,死里逃生的喜悦只泛上来片刻,就被一幕幕充满着死亡的场景压了下去。睡吧,我的孩子。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一个很像父亲的声音。那声音抚平了这几日的劳累,在她的耳边浅吟低唱,空灵如塞壬之声。哈斯塔现身在救生船上,以他身披黄衣的形态。“你会被格赫罗斯发现的。”躺在伊赫乌蒂身边的奈亚子懒洋洋地说。“我的出现在它的意料之中,倒是你,当心被它察觉。”一条触手从黄衣之主的身上滑落,往伊赫乌蒂伸去——他对这个人很感兴趣。奈亚子用匕首将这根不老实的触手钉住:“它越界了。”说完往下一划,割断触手,嫌弃地抛进海里。触手在水中转了个圈,游回了船上,却在想要接回去时遭到了主人的拒绝:“我把它送给美丽的麋鹿小姐了。”触手马上挺直、硬化,变成了一把手柄处有着精致花纹的长剑。“愿她在使用它的时候,可以想起我。”在哈斯塔的力量下,长剑躲过了奈亚子的阻拦,死皮赖脸地赖在了伊赫乌蒂身边。游戏处于格赫罗斯的监视之下。不想引起它注意的奈亚子,暂时放过了这个无伤大雅的问题,皮笑肉不笑地对哈斯塔道:“你只是为此而来?”“当然,不然还是为了你吗?”黄衣之主招来了风,长袍在风中飞舞:“在我走之前,再送你们一程,希望你们——能顺利破解接下来的死局。”真可惜,自己不能亲眼看看。救生船像装上了行星发动机,在风的推动下,速度离谱地往港口驶去。看着新的任务,奈亚子的脸色比克苏鲁制造的风暴更加阴沉。伊赫乌蒂的耳畔,低吟之音仍在。睡吧,睡吧。它催促着她陷入沉睡,沉入永不醒来的梦境和永不毁灭的国度。有了前一次的拉莱耶梦幻旅行,伊赫乌蒂在即将抵抗不住困意的时候,觉察到了危险。她狠狠地咬了下舌头,用疼痛逼迫自己醒来。几只海鸥从她的视线里掠过,往已经能看到大致轮廓的吉尔德和港口飞去。居然就要到岸了,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惊讶之余,伊赫乌蒂还不忘看了眼任务栏。在看到新任务的那一刹,她的血液凝固了。印斯茅斯的阴影黄衣之主看似结束,却是新的开始。任务栏先是给出了这么一句话,然后跳到伊赫乌蒂的脸上输出了一顿。“海的女儿不曾死去,她即是群星之一。”不用多说,这位“海的女儿”就是半个深潜者伊赫乌蒂。而她的任务,已然变成了一排问号,只在后面跟着一句失败的惩罚:【归于大海,归于死亡。】再想想前一个跳反者梅琳达的下场,伊赫乌蒂忍不住在心底把格赫罗斯用从古至今的上万种语言骂了千百遍。她早该知道的,身为外神的格赫罗斯,尽管设下了这个“看似公平”的游戏,天平却在一开始就朝其中的一方倾斜。就在这个任务刷出来的时候,伊赫乌蒂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她忽然听到了许多嘈杂的声音,像海豚呼叫同伴的超声波,又像那个始终纠缠着她的塞壬褪去了虚假的伪装,露出了本来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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