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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人的心脏。在草丛后摸索了片刻,伊赫乌蒂摸到了暗门的把手。它被人反锁着,但问题不大,只需要轻轻一推——门栓在她的暴力之下断裂脱落,发出了不小的声音,好在小公爵的怒吼够大。两人猫着身子,一前一后钻了进去。老公爵知道一个完全转化为深潜者的印斯茅斯人有多可怕,也知道会引来怎样的后果。为了防止走漏风声,老夫人的事在最开始只有他自己知道,所有的目击者都永远地闭上了嘴。食物也是他亲自动手,梅琳达说他有一套流浪汉的行头,会固定在每个星期的中间通过暗道出去,然后带着东西回来。所以伊赫乌蒂并不担心门的那边会有人。一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侦探就急不可待地问:“你、你会巫术,你不会是女巫吧?”他指的是刚才大气出奇迹的开锁和再刚才的大风。对此,伊赫乌蒂的回答是神秘的东方力量。侦探立马就对她生出了一股敬佩,看她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起来:“看来,也许你可以……”伊赫乌蒂察觉到了关键剧情点,竖着了耳朵等着他憋出后面的话,结果他却憋了回去:“算了,等今晚过去再说。”你这样真的很吊人胃口,伊赫乌蒂对侦探背后的神秘组织充满了好奇。暗道直通囚禁着老公爵夫人的暗室,建在地下,里面注满了一人高的海水,因此这里的空气十分潮湿,几乎要黏在人的皮肤上。同时,还有着一股难闻的陈年血腥味,逼得人能吐出隔夜饭。人的心脏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老艾略特似乎还会在暗道里养几个活人,好现杀现……侦探扶墙吐了起来,伊赫乌蒂又一次庆幸自己现在可以不用呼吸,所以闻不到这儿的味道。“艾略特一定有大问题。”吐完后的侦探说,又拍了拍手,却发现刚才扶住的地方有着一大滩飞溅上去的血迹,于是再一次吐了起来。这回他学聪明了,双手没有去摸任何的东西。“神会惩罚这个罪人。”他低声地说,手指做了个奇怪的动作,口中念念有词:“吾主保佑。”吾主成功让伊赫乌蒂的眉毛动了动,虽然从侦探已有的表现来看,他不像是克苏鲁的信徒,但也不排除他装得很深。“你信天主教?”她问。“不不不,”侦探连声否认,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吾主比上帝灵验百倍!只有深得其眷顾的人,才会得到祂的恩赐。”这么看来,他已经见过那位“吾主”了。伊赫乌蒂适时闭嘴,让等待着她进一步追问的侦探一肚子话闷在嘴里,涨得脸上通红。她快步走向了暗道的尽头,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昏暗,墙上的煤油灯零散地亮着几盏,微弱的光芒恰如老公爵夫人的未来。一道坚固的铁门是老艾略特对妻子最后的保护,因为深潜者不需要阳光,所以暗室里黑暗异常,门外的他们只能看到一汪有些发臭的海水。我们到了吗?侦探举起了枪,出于激动,双眼亮得更胜墙上的灯光。伊赫乌蒂点了下头,捡起一块石子,用力地扔到了平静的水池。石子还未接触到水面,就被从中跃起的生物咬住,吞进了肚子里。察觉到这不是新鲜的心脏后,饿极了的老夫人暴躁地拍打着水池的底部,然后猛地看向门外的两人。慌乱之下,侦探扣下了扳机。子弹打在深潜者坚硬的皮肤上,没有击穿进去,只留下了一个圆形的伤口。老夫人先摸了下受伤的地方,然后才张开能一下吞掉一整个脑袋的血盆大口,朝他们尖叫。然而,奇怪的是她并没有再有其他的攻击性举动,而是缓缓地沉入了水中。难道是嫌他们俩不好吃?伊赫乌蒂听到了铁链的声音,原来是老艾略特公爵束缚住了她的四肢,让她只能在水池中央活动。大约是出于恐惧,害怕丧失了人性的妻子攻击自己,毕竟人体的坚韧程度在深潜者的利爪下,根本不值一提。伊赫乌蒂猜测着老公爵的用意,扯断了门上的铁锁,强悍的力道看得侦探目瞪口呆,脱口而出一句“我们组织需要你这样的人才。”毫无波澜地抽出自己的手,伊赫乌蒂贯彻了自己的高人形象,即使她的内心很想打入这个组织的内部,看一看他们究竟是做什么的。她迈开双腿往水池上方狭窄的过道走,害怕会失去这个人才的侦探顾不得矜持,一边追在她的身后,一边压低着声音喊道:“我们所信奉的神是伟大的奈亚拉托提普,祂至高无比,是——”伊赫乌蒂几乎是一瞬间闪现到了他的面前,鼻尖几乎贴到了他的脸上:“你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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