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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晓歌赶紧去扶母亲,母亲闪开她的手说:“我没事,有点晕车,缓会就好了。”从穆晓歌的记忆里,母女俩就基本没有过亲密举动。像拥抱、牵手,这种看起来很平常的亲人之间的是亲昵都没有过。母亲显然也不适应她的触碰。穆晓歌又转身不顾小侄子的躲闪,抓住他的小黑手。发现手上确实已经生了冻疮,心疼地摸了摸问:“疼吗?”蛋蛋害羞的笑了笑,说:“不疼,痒。”那边,穆晓童也关心的询问着母亲,老太太的身体还是很扛事的,指挥着儿子把放在后备箱里的东西扛上。林振樾过去要跟晓童一起抬,老太太说袋子上有灰不让他碰,她跟着穆晓歌和林振樾就往小区里走。穆晓歌母亲的身体确实好,跟着穆晓歌一口气爬到六楼,中途林振樾提议歇一下也被她拒绝了。进屋后,穆晓歌公婆也都客气地站起来说话。穆晓歌母亲又指挥着儿子把袋子里冻的两只土鸡和粉条、花生都拿出来,堆了满满一桌子。穆妈妈指着那两只冻成冰坨的鸡说:“振樾妈,这鸡是我自己养的,都是吃粮食长大的。知道振樾爸摔着腿了,我就杀了两只,拿过来给他补补。”她又转身跟穆晓歌说:“晓歌,把鸡拿水化上,中午给你公公炖了。”“亲家母,你这就太客气了。你也不容易,这鸡拿去卖了多好。在城里买啥都方便,有钱啥东西买不了呀?你还大老远的驮到北京来。这么大岁数了,再累着你。”穆晓歌听完婆婆的话,心里就颤了一下。她知道婆婆的老毛病又犯了。也清楚母亲不是省油的等,真怕俩老太太掐起来。她紧张地看了一眼母亲,从母亲的神情里,她知道母亲也听出了婆婆的话不是那么友好。穆妈妈伸手把冻鸡递给林振樾,笑呵呵地说:“振樾妈,知道他爸爸腿摔坏了,我们要是空手来成什么样子?那不成了狗眼看人低了吗?你有家财万贯啥啥都能买,那不是你们自己家的吗?我这是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再说,我送的也不是鹅毛,我送的是我养了一年的大公鸡,哈哈!”穆晓歌眼瞅着婆婆脸上红了又白,被怼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感觉很好笑,赶紧岔开话题,跟母亲说:“妈,这鸡等晚上再吃吧。中午我定好了饭店。”“浪费这钱干什么呢?家吃得了。”穆妈妈一边批评穆晓歌浪费,一边回头跟孙子说:“蛋蛋,姑姑一会带咱们去大饭店吃饭,高兴吧?”穆晓歌眼瞅着婆婆嫌弃地撇了撇嘴,心里面有点纠结。公公招呼晓童坐下喝茶。旁边林意鸣已经在给表弟演示变形金刚如何变形了。吃饭时倒也没有出什么乱子,不过是蛋蛋吃饭太多,当场吐在了桌子底下。把一桌子人恶心的不行。穆妈妈脸上有点挂不住,骂蛋蛋小王八蛋没出息,装腔作势打了两下。蛋蛋吓得哇哇大哭。晚上的住宿就成了个问题。家里是有个折叠的沙发床睡,可也不能让母亲和侄子住在客厅里呀。没办法,穆晓歌只能委屈林振樾睡在客厅里,母亲和自己带着小侄子住主卧。穆晓童要回工地值班,吃完晚饭和儿子玩了一会就走了。两天以后,穆晓歌的小侄子已经跟大伙很熟悉了。没有了第一天来时的羞怯,完全放飞了自我。在屋子里上蹿下跳、把东西撞的乒乒乓乓的响。楼下的邻居还找了上来。穆妈妈也管教小孙子,可是,她的说教和夸张的拍打都不能让小家伙安分下来。闹得爱睡午觉的林老爷子低声跟老伴抱怨,说是他被孩子闹得脑仁疼。特别是林老太太看儿子睡在简易床上,夜里谁起夜都能吵到他,早起儿子眼底有明显的红血丝,老太太就心疼了。再看着穆妈妈和她那小野驴似的孙子,林老太太一脑门火星子。穆晓歌看出来公婆的不耐烦了,公公表现的比较隐晦。婆婆的表现其实很明显了。等大家吃完饭坐在客厅看电视时,婆婆就跟林振樾说:“儿子,你爸这几天没睡好,头疼的厉害。我也感觉不舒服。我看你每天睡在沙发上也怪难受,这还怎么上班呀?不行的话,我跟你爸走吧,我们去老二家住去。”穆妈妈在一边坐着不说话。冷眼看着林老太太还要说什么。林振樾面对母亲突然提出要去弟弟家住有点意外。他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穆晓歌也有点愣在当场。假如要说让公婆担待几天的话,不就是要撵自己母亲走的意思嘛!婆婆已经说公公的头开始疼了,自己强要挽留,也怕真是疼出个好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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