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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宴上前正要把他抓回来就被边哲林抓住手腕:“别去了。”段宴回头就看到边哲林嘴角渗出些许血迹,短袖校服下的手臂有很大一块的淤青。江淮生见那个男人跑了赶紧过来扯住段宴,上下打量确定他没事才看向边哲林:“你这怎么回事?那个人打的?”边哲林侧过脸没有回答,这时铁门再次被打开,一个眼角渗血,半边脸肿胀的女人顶着凌乱干燥的长发探出头,余婉静和林蔓寻在一旁瞪大了眼,段宴和江淮生离得近看得更清楚。她几乎全身都有伤,因为在门后露出的小腿上也是青紫一片。江淮生倒吸一口冷气,边哲林赶紧过去扶住这个伤痕累累的女人:“妈,你怎么下来了?”“没事,没事,是同学吗?”女人艰难地挤出笑容,然后从身后拿出皱巴巴的纸钞塞给边哲林,“你们去吃点小零食,快去吧。”边哲林眼眶瞬间红了:“我们去医院吧。”女人坚定地拒绝了:“胡说八道,快带着你的同学们去别的地方玩玩。”说完就立马把门关了。段宴想起这段时间边哲林在校队频繁的请假,也许就和今天看到的一幕有关系。江淮生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那个,我们出去说?我请大家喝奶茶。”余婉静也举手:“我也可以!”林蔓寻看着边哲林一只手还抓在门把上,单薄的肩膀垮了下来,一股绝望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段宴伸手掰开边哲林抓着门把的手,声音很轻:“跟我们先走吧,说说怎么回事,我们一起解决。”巷子外的台阶上坐着五个高中生,一人手里拿着一根冰棍,夕阳照下来把他们的背影拉长。林蔓寻、余婉静、江淮生是不认识边哲林的,经过段宴的介绍才知道他是段宴在校队的队友。边哲林吃了几口就没心情继续吃了,但那是余婉静买的不好浪费,只好小口继续吃着。林蔓寻突然说:“你们应该报警。”现在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个男人是边哲林的父亲,之前因抢劫罪被关了好几年,出来后仍然好赌懒做,一回来就要拿钱,边哲林的母亲辛苦攒下来给边哲林的大学学费都被他翻了出来。边哲林不在家的时候那个男人拿了钱被边哲林的母亲发现,自然不会让他轻易拿走,但那是个恶劣极致的男人,他殴打妻子,等边哲林回来时只看到全身伤痕的母亲和凌乱的家。后来他把钱输光了又回来讨钱,刚好边哲林在家,他抢了钱又要打人时边哲林会打回去,他就不敢再打了,拿钱走人。反复几次,边哲林只好放学后放弃训练而直接回家。“我妈不让报警,连医院都不愿意去。”边哲林放下冰棍,确实吃不下去了,痛苦地用双手抱着头,手臂那淤青的伤痕愈发触目惊心。余婉静不解:“为什么呀?”再这样下去会被打死的!她站那么远都能看到边哲林的母亲伤势多严重,那个男的完全就是个吸血虫!“因为怕影响我高考,她的工友们说一旦报警就会记录在案,以后我高考会受限制,”边哲林非常痛苦,他宁愿放弃高考都想要解决这件事,但是母亲这么多年含辛茹苦将他养育至今,如果他无法参加高考,那一切就都白费了。为什么,为什么不能让这个男人再被关押多几年!听完边哲林的话后余婉静沉默了,她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报警产生犯罪记录,也许真的会影响吧?江淮生也没了解过这些,林蔓寻拧眉怀疑,怎么能说父亲殴打母亲,报警后影响孩子的升学?!“不会的。”段宴吃完冰棍肯定地说。边哲林立刻看向段宴,其他几个人也把目光放在段宴身上,段宴神色平静:“要影响的话,是他抢劫罪那里,现在已经影响你的择校,但仅限于军警学校,未来是会影响你的就业或者参军,但是只要你不考公考编,其他方面影响不大,”“你现在报警,他就是被关在监狱里也不会影响你高考。”段宴看向边哲林,反问他,“有其他地方住吗?”边哲林摇头,这栋老房子是他爷爷留下来的,母亲在工厂工作,省吃俭用,攒下来的钱还被那个男人抢走了,其他亲戚早也断了来往。林蔓寻反应过来:“能不能在外面租房?”边哲林为难:“恐怕没有钱了。”余婉静立马又举手:“我可以借你!”江淮生诧异:“你哪来的钱?”余婉静眼神飘远:“你别管咯。”边哲林赶忙婉拒:“不用的,我回去和我妈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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