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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跟在顾嘉然身边好歹有个落脚之处,三餐尚能供给,不至于沦落街头。小元着手打扫,灰尘满天飞,顾嘉然两人被呛的直咳嗽,只能抱着孩子到外面等待。有人路过就像看猴一样看着他们,实在是他们的外貌气质,身上的富贵装扮都和此处格格不入。不平整的地面,偶有坑洼积水,一踩就是一脚的泥。两人都紧紧的皱着眉头,嫌弃之色掩都掩饰不住。沈月姝的声音都有些飘渺:“夫君,我们以后都要住在这个地方吗?”顾嘉然的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背安慰:“放心,你跟着我,我绝不会让你吃苦太久。”“嗯,我相信你。”小元草草打扫过一番后两人进屋。沈月姝在那张怎么擦都看起来留有污垢的凳子上铺了两张帕子才坐下。“小元,去把纸笔找出来。”顾嘉然的话听听就算了,即使他不是镇国公的亲儿子,那过的日子也是不差的,何时亲自为生计操劳过。这里可不是家里,读书好习武好就能获得别人的另眼相待,码头扛包的工作都是别人挤破头的。顾嘉然也拉不下那个面子,去做些他觉得不体面的活计赚钱,而体面的又哪能轮得到他。沈月姝提笔就给她娘亲写了一封信。悔恨交加,认错态度良好,又拿自己和孩子的处境卖惨,文笔绝佳。写到后面想到娘亲对自己的宠爱,真情流露的落了几滴泪水。把信装好后交给小元,他们从前每月都给小元发月例银子的。“小元,你想办法帮我把这封信寄回尚书府。等我娘派人来接我回去,我一定将你的卖身契归还,并给你100两白银作为奖励。”小元适时地露出期待高兴的模样,把信接过来收进怀里。“小姐放心,我这就去办。”出门溜达一圈,信直接就烧了。主子那边都在为新婚筹备了,这时候这两个碍眼的人可不能回去。那个卖身契也是假的,只要她想走,根本就困不住她。看小元回来沈月姝就迫不及待的询问,得知信已经通过驿站送出去后,她每天都在期待。时不时就打发小元去问一问,带孩子都更有耐心了,也愿意逗逗。希望日日落空,沈月姝就像开败的花一样极速枯萎,人变得更加多愁善感。“小元,母亲她是不是也不要我了?”小元正在s大树,沉默是金。“母亲她是最疼我的,她肯定不会不管我,肯定是信中途出了问题,或者被我父亲直接截断了。”她将眼泪擦干整个人又振作起来,“拿纸笔来我要再写一封,我一定能说动母亲的。”小元不得不开口:“小姐,奴婢的体己钱已经都用完了,这信……”沈月姝把眼泪擦干,急匆匆的去找顾嘉然去了。顾嘉然也在试着联系顾家人无果后,肚子饿的咕咕叫只能去各大酒楼应聘账房先生。好在他的外在条件是真不错,就被一家酒楼的东家看中,留他在大堂里面当掌柜招揽客人。因为他上岗后生意确实更好了,东家对他还挺器重,给的银钱相对大方,勉强够他们一家花销。……世子夫人有喜18乾泰十三年八月十五,是镇国公顾云舟迎娶秦家大小姐秦酒的日子。天子亲临主婚,这是前面几个皇子都没有得到的待遇,直接将婚宴推向高潮。在众人的围观下,顾云舟平时握枪握剑,指挥千军万马的手都有点发抖。他紧张的用喜秤挑开秦酒的盖头,秦酒抬眼眼神含情的望着他。顾云舟就连耳朵脖子都一下子通红,胸腔里的心脏就像是要跳出来一样。他今日娶到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脑子都喜得发懵。顾云舟一手握着鎏金喜秤,一手接住了秦酒滑落的盖头。满室喧哗陡然凝住,秦酒抬眸的刹那,仿佛星河倾泻人间。眉如远山似被晨风晕染,一双翦水秋瞳盛满银河碎光,唇若含朱丹点就。如云乌发间,金丝缠就的海棠簪坠着碎玉流苏,随着红盖头的落下轻晃。胭脂染就的唇色胜过早春最娇嫩的玫瑰,瓷白肌肤下透着的薄绯。此刻连满堂的烛火都黯然失色,唯有她周身萦绕着朦胧光晕。眉眼含情,美得惊心动魄,像是九重天误入凡尘的仙子。喜婆眯起眼笑得眼角都是褶子,看新郎官这个痴迷程度,自己今天的喜钱少不了。“老婆子今日沾了国公爷的福,可算是见到了天上仙子该是何模样,国公爷可真是好福气啊。”“嗯,能娶到小酒是我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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