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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头到尾看完了第二天海选,不仅没听见报幕,身旁的人从未提及什么咖啡乐队。曲君圈里人脉那样广,对国内国外乐队都很熟悉,对这支乐队却也毫无头绪。
卫真拉着问旁边的人:“咖啡哪一天演的?”
第一天、第三天,都没有人见过“Cafe”。卫真说:“我们现在就去找张贾,非问清楚不可。”
众人连忙拦着卫真。贺雪朝说:“会不会是现场报名的观众?”
现场观众连乐器都没有,大多数是清唱,顶多拿快板打拍子,绝无可能临时组出一支压倒东风的乐队。
出风头的心情没有了,一行人重新坐上车子,灰溜溜开回琴行。
一路上没有人提分数的事,但大家都在想,东风为什么扣掉了二十分,神秘的Cafe,又是哪里胜过他们了?
傅莲时受不了这惨淡的气氛,开口道:“其实我们演得并不差吧。”
卫真把卫衣帽子拉到头上,假装没听见。贺雪朝回头看了一眼,见大家都不说话,自己也不回答了。
曲君说:“肯定不差,演得太好了。”
“你问曲君哥,”卫真有气无力说,“他肯定什么都说好的,这个人只会鼓励教育法,没有参考价值。”
傅莲时说:“是这样吗,曲君哥?”
“不是,”曲君说,“这首歌儿选得一般,多亏主唱唱得好,吉他也好,鼓也好。”
傅莲时问道:“贝斯好不好?”
车里只有他俩说话,曲君吃吃一笑,看向窗外。傅莲时说:“好嘛!意思是别人都好,二十分都是贝斯扣的。”
曲君说:“不是。”抓过傅莲时的手腕,在他手心画了一笔。傅莲时觉得痒,赶紧收手,坐远了说:“扣我二十分,不跟你玩儿了。”
张贾名头再大,评价却不见得权威。而且他帮商骏公司做事,打的分数一定有所偏颇。傅莲时道:“我猜就是为了生意。何况我们是故意保存实力的,没唱最好的歌呢。”
卫真重重叹了口气,傅莲时自嘲道:“可能因为我从来考不好,八十分很高了。”
众人立刻七嘴八舌安慰他。高云道:“我也没见过八十分。”贺雪朝也说:“就是个分数。”
傅莲时说道:“没关系,不用安慰我。”末了卫真也服软了,说:“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老师不喜欢你,还找借口多扣几分。所以张贾也是找借口扣的。”
傅莲时说:“对吧。”
曲君忽然问:“贝斯想要多少分?”傅莲时淡淡地说:“八十就挺好的。”
曲君把他手拉回来,又说:“我打这个分数。”把他手掌摊开。
他才明白过来,刚刚曲君是要打分,不是画着玩儿。忍着痒痒,感到曲君画了一条竖线,是阿拉伯数字的“1”。
他知道曲君要写一百,埋怨说:“你跟卫真哥讲的一样,只会鼓励教育的。”
曲君不答,继续往下写。写了一个“零”一个“五”,总共一百零五分。傅莲时说:“还有特长分。”
曲君笑道:“东风满分是一百二十,Cafe再怎么样,上限就是一百了,他们是小学乐队。”
傅莲时哭笑不得,同时又觉得曲君真会说话,简直油嘴滑舌。他原本不太在意分数,一听自己得了一百零五,还是不由自主暗喜。
回到琴行,高云停稳车子,忽然“咦”了一声。琴行台阶上坐了一个人,看着快要睡着了,不知等了多长时间。
傅莲时觉得他长得面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名字。曲君坐在另一侧,看不见窗子,问了一句:“是谁?”
“是蚂蚁,”高云说,“他怎么来了?”
平时东风乐队安排演出,要么是曲君联系的,要么是卫真联系的,都会有意无意跟蚂蚁错开。除了上次对付青龍,傅莲时就再没见过蚂蚁,难怪一时认不出来。
曲君把琴行钥匙递给傅莲时:“我再坐会儿。”
傅莲时要留下来陪他,又把钥匙递给卫真,自己趴在窗边看着。其他人挨个下了车,卫真走在最前面,招呼道:“好久不见。”
蚂蚁突然站起身,一拳打在卫真脸上。卫真猝不及防,鼻血滴滴答答往外流。高云赶忙喝道:“你在干什么!”冲上去抓着蚂蚁,把他手臂往后一掰,警察押犯人似的押住。
傅莲时也顾不得别的了,跳下车子拉架。曲君跟下来,头疼道:“又是怎么回事?”
卫真拿袖子擦干净鼻血,也一拳打回去。
傅莲时其实来得及阻拦,但他讲求公平。蚂蚁不明不白打人,卫真也不能吃哑巴亏。
等到蚂蚁结结实实挨完一拳,他才抓住卫真。曲君提高声音,厉声问道:“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蚂蚁盯着卫真:“你是不是疯了,还要去碰那个商骏公司。”
要是蚂蚁好声好气地说话,卫真说不定还会解释。但蚂蚁上来就要打人,卫真瞪回去道:“你管我呢?假仁假义。你要真恨商强,拿刀去把他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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