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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幡可以去查阅房间内部的监控,但如果说已经破防将陈羽芒带走,视频里大约看不出什么。赵坚等人此时就在首都,现在去拷问陈悟之行踪还来得及。戚正感觉自己手骨头快给他搞碎了,一把年纪谁想到这会儿体验了一遭生命安全得不到保障的滋味,刚没骂两句,邢幡转身离去,高大沉默的身影不发一言,他一辈子还没见过这年轻人有如此阴沉压抑的模样,既然拦不住,他也不再拦,揉着自己的手腕和胳膊肘,直愣愣看着人疾步而去。“要了命了,”戚正手腕子疼得龇牙咧嘴,咂摸着摇了摇头,嫌弃万分,“再漂亮也是个带把的男人,鬼迷心窍……好在哪了呢到底。”“猎奇。”“自己出事都没见慌成这鬼样。”陈悟之接了电话,用了几乎十分钟才将信息消化干净,他愕然道,“他没死?怎么回事?你说曹远被拘留了?”“现在我和老姚只能待在首都,”赵坚不敢轻举妄动,他瞥了一眼坐在椅子上阴沉许久默默不语的姚剑韦,盘算道,“先前说视频文件无用,但是现在那是翻身的唯一机会了。你必须得给我找回来。”“有什么用途。”“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让你去找你就去找。”赵坚眼睛一眯,咂摸出来,“怎么,你儿子不愿给?”“问不出来。上一次见是十年前,说不听真早就扔了。他们的情况我不好说。”赵坚狠笑,“不好说也得给老子好好说!陈董事长,您要还想在外面苟活下去,我不管是把他扒皮抽筋也好,送去窑子给人轮成棍也好,必须把文件给我找到!要是找不到,造你也得活造一个出来!”“我会尽力,但如果真的没有。”“动动脑子!妈的,要是找不到,就把你削成块拿去喂猪吃!”赵坚摔了电话,对着空气骂了几句娘。他在屋子里来来回地转悠,忽然斜着眼,盯着那个匆忙跑来报信的秘书看,他铁似的手掌一挥,一耳刮子将那个半天不敢出声的小文员扇倒在地,皮鞋下踩着那张求饶的脸,眼镜都碎了一地,“废物,妈的。一个个屁用不顶。”现在说也没什么用,不过是拿人发泄罢了。他又狠踹了几脚,小文员立刻连滚带爬地缩在床边,大气不敢出一下。姚剑韦此时依旧默默不语。赵坚问他;“什么意思。”姚剑韦说:“曹远已经进去了,下一个就是我们。”他直直看着前方,“没意义。”赵坚:“你说对了,姓邢幡的既敢杀张仁帆,下一个就是我们,要是再坐这等死——”“所以我说,没什么意义。”“怎么,就怕了?。一个小时没见你说一句话。开口就是要讨饶。你到底怕他什么?”姚剑韦自然畏惧。这十年来每天都如走钢丝般过活。妻子嫌他窝囊,女儿也跟着憋屈。邢幡拉下白星之后,就如片阴影时时刻刻让他警醒。因为畏惧,束手束脚胆小怕事,是个人都能与他大小声。但他之所以苟得住这么久,也有本质非亡命徒的根本原因。他决定脱身,不想再参与这件事。姚剑韦也清楚赵坚此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他只是说,“我不会倒戈,也不会出卖你,但我还有女儿顾忌。这件事,没必要死磕到底。钱是赚不完的,何苦拿命去搏。”赵坚哈哈大笑,骂他天真,“你以为他能放过你?现在还来得及?”“我去自首也可以。”“你做梦。”姚剑韦闭嘴不言。赵坚看他好像还真是心如铁定,阴冷地一步一步迈近,“就算你拖着全家去自首,老子也不会向他服这个软。我赚的第一个千万就是在赌场里,赌得就是我这颗人头,要玩就玩大的,要做就做首富,老姚,你活该这辈子给人家当孙子,”他说,“我不仅不会低头,我还要着他的面把他那个活宝贝先奸后杀!比狠,我这辈子还一次都没输过。”姚剑韦见他疯魔至此,看不出一点理智,也知道他此时实际上比谁都慌,只是寡落地垂了垂皱巴巴的眼皮,不与他争,起身就要出门。砰!门板被子弹击碎,姚剑韦伸出的手立刻弹了回来,他反应了一会儿,惊得扭脸就骂:“你他妈疯了?!你以为在海岛?这可是首都!”赵坚没有说话,也没有将冒烟的枪举起来,姚剑韦傻愣愣地看着那枪口对准自己,血刚凉飕飕地凝起来,又见那枪口移了几寸,对准那个一脸死灰抖若筛糠的小文员。还尚在懵然,他忽然反应过来!连忙对着赵坚大喊,“别别!——别!”后面的别子还没说出口,那人便闪电神速地扣下扳机,又是震耳轰鸣地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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