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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衡也是在我们从日本回来后才知道的。”陈冶秋似乎看穿了他在想什么,解释道。“她去日本……是和你一起?!”凤岚似乎遭受到了打击,“我真以为她是和小叔一块儿去的。”陈冶秋耸耸肩。“但版纳他们真的是一块儿去的,每年他们都去,一月十七日,各自父母的忌日。”凤岚说。陈冶秋明白过来,为什么他们要在这个时候去云南,为什么凤淼会说他们每年都去。想到自己在这样的大日子前和凤栖梧闹成这样,又觉得愧疚起来。他看了看紧闭着门的卧室,不知道里头的凤栖梧是不是睡得安稳。“飞机……为什么会失事?”陈冶秋忽然又问到了事情的。“我不大清楚,有一回听我爷爷和四爷爷悄悄说起,好像是当时的机长本身有心脏病,起飞前吸了毒又喝了酒,到了空中,突然就身体不适、意识模糊,导致错误操作,紧接着飞机就掉下来了。”“警察介入了吗?”“勘察过现场,后来定性为意外。”“不是机长的问题吗?为什么定了意外。”“我爷爷要求的,说是不想把事儿闹大,机长是单亲爸爸,有个不大的孩子,别因为这事儿给孩子造成影响,让孩子跟着一块儿受罪。”凤岚说,“我们也没要求他们赔偿,还给了他们点儿钱。我爷爷就是这样,在任的时候是老好人,退休之后更是成天学佛,他老人家哪天要是去了龙泉寺我都不带奇怪的。”陈冶秋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哎……我今儿难得鼓起勇气想跟阿梧告白,想为她做点儿什么……结果还是被你截胡了。”凤岚有些死心地笑了起来,“我又晚了一步。”“以后也都别想了。”陈冶秋和他碰了杯,“她只能是我的。”凤岚看向陈冶秋,想努力在他脸上寻找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虚情假意,或者另有所图,可他醉眼迷蒙,什么都没看出来。他只能笑笑,说叔,我有个卑微的小请求,不知道您应允否。陈冶秋听都懒得听,直接说不。凤岚在沙发上打着滚,说必须答应。陈冶秋想了想,说你说吧。凤岚组织了很久的语言,轻声问,我能继续喜欢她吗。“不能。”陈冶秋很坚定地拒绝了,“爱苏露更适合你。”“我……”凤岚愁眉苦脸,“我不吃羊肉啊……”逃不脱的夜和他的手凤栖梧睡到后半夜醒了。听着客厅没什么动静,她以为陈冶秋和凤岚已经回去了。可打开门,看清了客厅的情况,她又气不打一处来。茶几上东倒西歪地放着三个空了的威士忌酒瓶,几瓶水,一个盛了小半桶水的冰桶,两个古典杯,一个搁在地上,剩个底儿,一个扣在沙发上,空了。沙发两边儿各倒着个人,聊完了,喝多了,也都睡着了。凤岚的帽衫脱了一半,盖住了脑袋,可能到这儿就撑不住,就地睡了。陈冶秋好点儿,黑色的高领毛衣还穿在身上,只是原本斯斯文文扎进裤子里的衣摆掀起一个角,露出些腹肌来。凤栖梧皱起眉头,烦这俩人把她这儿当酒吧,连吃带喝却不肯走。可没办法,自家弟弟自己疼吧。凤栖梧绕到凤岚身边,把帽子往下拉了拉,拿走他脚边的酒杯,又给他盖好了毯子。再看陈冶秋,凤栖梧没什么想法,随手抽了张纸巾扔他肚子上,也算是遮一遮肚脐t儿不生病。纸巾飘飘忽忽落下,手忽然被人拉住,不轻不重,但就是挣脱不开。凤栖梧低下头,发现陈冶秋正躺着看她。大半张脸隐在暗色中,凤栖梧看不透他的情绪,可目光移向他的眼睛,里头又明明白白藏着疲惫、无奈,和深深的怜惜。陈冶秋在凤栖梧给凤岚盖毯子的时候就醒了,但他喝得也不少,懒得动,此时只是拉着凤栖梧的手,和她在夜里互相凝望。听着仿佛近在耳畔的呼吸声,凤栖梧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勾动了陈冶秋的手指。陈冶秋懒懒地笑了起来,耍无赖似地把她深深看进眸子深处。“不许笑。”凤栖梧轻着声音道。“嗯。”陈冶秋听话地稍稍收敛了笑意。“起来。”“嗯。”陈冶秋拉着她的手,借力坐了起来。胳膊支在腿上,他垂着头,手一下下按着太阳穴,另一只手却依旧不肯放开。“让我坐会儿。”陈冶秋头疼,有些难受地低语。凤栖梧叹了口气,不再催他。像是缓够了,陈冶秋抬头看了凤栖梧一眼,站了起来。“让司机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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