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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是因为光靠着一个盛宝龄,得到了一些从前不曾有过的好处,更是怕未来哪一天,小皇帝掌权,盛宝龄这个太后,再不能成为盛家的依靠,所以,才急着想将盛宝黛送入宫。盛宝黛在外头听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听着盛宝龄的话,这会儿的盛大人和盛二叔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此时,说什么,都是错。盛宝龄不是盛宝黛,她已不仅仅是盛家的女儿,还是当朝太后。退一万步讲,已有君臣之别。盛大人便是想说些什么,都要顾及如今的身份之别。见两人哑口无言,盛宝龄脸色却始终未变,沉声道,“女儿还是那句话,宝黛的性子,不适合进宫,若二叔真心为宝黛着想,此事,便莫要再提。”说着,见盛大人欲言又止,盛宝龄却是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很快又道,“想来父亲与二叔应当有话要说,女儿便先走了。”话声落下,她转过身,往外头走。书房打开的那一刻,她迎面对上了盛宝黛微红的眼眶,她笑笑,伸手拍了拍声宝黛的头,“慌什么,说了会护着你,便会护着你。”这一句话说出口,盛宝黛原本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外头姐妹情深,而书房里头,却是一片凝重的气氛。盛大人与盛二叔,久久都未说话。盛二叔脸上挂着担忧,“大哥,这事怎么办?”若是盛宝龄不同意将盛宝黛送进宫,便是他们再如何谋划,亦是无用之功。此时,盛大人的脸色并不算多好,任谁被亲生女儿说出那番话,心里都不大好受,更是当着弟弟的面说的。他这面子,有些挂不住。“还能怎么办,她都那般说了,我还能将人绑了扔进去不成!?”被撒了一脸气的盛二叔这会儿终究是一声都吭不出来了。…要从盛府离开时,盛宝龄心情明显低落,遇上从外头回来的盛巩,见盛巩亦是脸色阴沉。好似吃了什么大亏似的。“兄长这是怎么了?”盛宝龄问道。盛巩冷笑一声,带着盛宝龄道,“裴玄瑾那个龟孙子,算计你兄长我,真是好样的!”知道裴辞心眼多,可从来不知,他心眼会放到这等子事来。“就几两银子,便这般抠搜,活该没姑娘家要他!”好似逮住了一个人听自己说话,盛巩骂骂咧咧。盛宝龄沉默了……裴辞抠搜吗?看着盛巩怒气烧到头上的样子,能把盛巩气成这样,也不知裴辞究竟是做了什么,盛宝龄笑了笑,“兄长这般当众辱骂当朝丞相,怕是不太好。”“若是传到了袁大人他们耳边去……”盛巩却是冷笑一声,“那几个老头爱怎么说便怎么说,姑娘家的嫁娶都要掺和一脚,能是什么正经人?”盛宝龄:“……”看来兄长确实被裴辞气得不轻。这会儿,她倒是真的好奇像裴辞那般正经的君子之人,能做出来什么事来。让兄长这般不顾场合的破口大骂。从盛府后门偷偷离开,盛宝龄带着蒹葭避开了侍卫,戴着帷帽,往街市走去。蒹葭还有些慌,往日都是娘娘自己一个人出宫闲逛,可这回,却带上了自己。若是让人发现了,自己怕是也要挨些板子,人头落地了。“娘娘,咱们就这么出来了……不好吧?”蒹葭犹犹豫豫,大有要拉着自家主子往回走的意思。盛宝龄眼睛却微微弯了弯,浅淡的笑意溢出眼角,“宫里那么闷,不想出来走走?”有时在宫外呆久了,再看那宫城,就宛如看着牢笼。蒹葭瘪瘪嘴,“奴婢想是想,可也是光明正大出来走……”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做贼心虚,生怕被人发现。她不停的在心里祈祷,可千万不要遇上熟人!然而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拐过弯,自家娘娘买个糖葫芦的功夫,便遇上了迎面走来的当朝左相,裴辞。蒹葭错愕,她家娘娘和裴大人这究竟是什么孽缘,怎么走哪见哪?便是盛宝龄,也微微有些诧异,“裴大人怎会在此?”裴辞出行,难道不都是马车,或是轿子?这般身子走着,受得住?盛宝龄狐疑的盯着裴辞看了几眼,可别等会就吐两口血,然后脸色苍白的晕倒在自己眼前。裴辞目光短暂的在盛宝龄手上的糖葫芦停留了一会,随即不动声色的移开了视线,道,“适才与子阳吃多了,走几步,消食。”盛宝龄微微颔首,消食啊,那倒是说得过去。可身后的蒹葭却是满脸的质疑,谁大白天的走在街市上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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