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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书禾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她问道:“那人长什么样,舅母还记得吗?”吴氏奇怪道:“不是你找的人吗?怎么问起了这个。”“哦没有,就是突然想起来有个东西落在他那了。”黎书禾笑道,“只是您也知道,这大理寺每天人来人往这么多人,我一下子记不住到底是托的谁帮忙送了。”吴氏觉得也对,现在禾娘可不一样了,每日活计多,见的人也多,想了想,说道:“那个人脸上都是疤痕,哦哟,都看不清具体相貌了!不过人倒是挺”顿了顿,把黎书禾拉到了一边,又交代道:“禾娘你平时也时常要跟这些人接触吗?看着还怪吓人的哩!”黎书禾心里颤了一下,笑了声:“大理寺形形色色的人多了去了,我平常接触不多的。”又说了几句,吴氏这才放下心来,去捣鼓了半天,提了一大袋东西出来,说道:“这是舅舅和舅母自己舂打的糍糕,你拿些回去尝尝。”黎书禾愣住了:“这么多!”这么大一袋,她一个人要吃到何年马月去。吴氏说道:“不多的,你分给那些个大人们尝一尝,他们这般关照你,我们也没有什么好的东西,只有这些自个儿做的一些吃食,只怕他们会嫌弃。”都这般说来,黎书禾也不再推脱了,忙接过来说道:“这吃食都没地买呢,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呢!”她收了东西还没马上离去,对着吴氏又耳语了几句:“舅母,若是下次那人再来送东西,还劳烦您让他回来时来我这找我一趟。”吴氏应了声,又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黎书禾走出食肆门口,她才反应过来。怎么禾娘在外头做活做久了,这脑子反而转不过来了!她托人送东西的时候自个儿带话不就好了,怎么还要多此一举呢?!香辣蟹(二)裴长珏,你无耻!……黎书禾直到回了大理寺还是有点心绪不宁。自从知道她阿耶还活着后,她一直都在想着能有机会可以见上一面。但她心里也知道,他有着自己一定要做的事。只是为什么连舅舅舅母都见了,都不曾来看她一次呢?说不失落当然是假的,就连在门口碰到陆怀砚时,也依然提不起什么劲儿,神色木然,应了一声就匆匆而过。陆怀砚正好和丁復从外面回头,看见她精神萎靡,快步追了上去。“禾娘!”陆怀砚几步就走到了她的旁边,没等她开口就直接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差。”黎书禾摇了摇头,喉咙里像是堵了团棉花,不知从何说起。“可是方才发生了什么?”陆怀砚试探地问道,声音也压得轻轻的。这段时间他们日日在外奔波,离着真相越近,想必禾娘的心里越是着急。黎书禾本来想绕过去的,但看着他这般小心翼翼又笨拙的模样,心里的那股子委屈突然就涌了上来,声音闷闷的。“没什么,就是有点累了。”黎书禾手里攥着那袋的糍糕,又朝着他笑了笑,“刚去了趟舅母家,她还托我替两个兄长谢谢你。”“你又何必跟我客气。”陆怀砚还想说些什么,但人来人往的,索性径直将她手上的东西提了过来,试图转移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这是什么?”一说到吃,就到了书禾的专业领域。她总算找回了点意识,等反应过来是在问这袋东西,解释道:“这个是糍糕,里面又软又糯的,我们那又管它叫年糕。”“粳米泡上三天磨成米浆,再经过筛沥后,风干的米浆变成了块状,再继续筛粉,磨粉。”陆怀砚边走边问,把话题继续引下去:“然后呢?”“然后就是一层一层地把磨碎的米粉铺在木桶上蒸熟,搡捣。”黎书禾想了想,继续说道,“就像打糍粑一样,但又不是完全相同。”“打好后的年糕揉搓成团,再压扁放凉就行。”丁復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人聊天,一直插不上话,直至快走到后院的时候,终于接了一句:“这年糕听着像是甜食啊?”心里直嘀咕着:怎么又是甜食,黎师傅这心也太偏了些吧?竟只做些陆少卿喜欢的!黎书禾被他们这两人这一下插科打诨,方才烦闷的心情竟是好了不少。尤其是丁復一直试图问着这吃法,还不断地用暧昧的眼神扫视着她和陆怀砚。黎书禾轻咳两声,反驳道:“谁说这是甜食了!”煎的、炸的、炒的、煮的,年糕的吃法可多的去了!丁復还欲再问什么,就看见覃采买哼着歌,拎着个渔网往他们这方向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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