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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灵草与花卉交错生长,青翠与繁花在阳光下各自成景,空气里总弥漫着淡淡的花草香。几只灵兽在院子里自由穿梭——一只毛色雪白带红、眼睛像琉璃珠般的灵狐,正趴在宁鸢肩上打着盹;一头憨厚的小灵牛慢悠悠地跟在时妄身后,偶尔用湿漉漉的鼻尖拱他衣袖;还有一群圆滚滚的胖鸡,总是为了院角的灵谷抢得不可开交,咯咯声此起彼伏。日子在这样的景色中缓缓流淌,天地终于对他们露出了温和的笑意。午后,阳光透过老树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时妄站在木屋的屋顶,手里握着木槌,额间的汗水沿着鬓角滑下,在日光下闪着细微的光。他的衣袖早已挽到肘上,露出结实的手臂,动作干脆利落。院中,宁鸢正倚在竹椅上,手中端着一盏清茶,茶香氤氲在唇齿间。他仰头看了屋顶上的人一眼,唇角微勾,慢悠悠开口:“堂堂仙门剑尊,如今成了山间木匠,滋味如何?”时妄低头瞥了他一眼,唇边浮起一抹笑意,声音里带着几分揶揄:“总比你这个甩手掌柜强。”“仙君未曾听说过能者多劳?能干的人,自然多劳一点。”宁鸢懒洋洋地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地道:“我在旁边看着你干活,心情很好,这样才叫分工明确。”“分工明确?”时妄挑眉,纵身而下,稳稳落地,走到宁鸢身边,“等田地开垦出来,你可别又只坐在这里喝茶嗑瓜子。”宁鸢放下茶盏,眉眼弯弯:“那可不一定,得看我心情。”院外的风铃被微风拨动,清脆的叮铃声在他们之间荡开,混着笑意与阳光,把这山谷里的日子衬得格外悠长。又一个雨后带着晨雾的早晨,宁鸢坐在院中石桌旁,面前摊着一张细致的风水图,手里执着毛笔,煞有介事地在图上勾勒。“这块地适合种灵谷,”他抬手指向溪边的一片空地,又在另一处画了个圈,“那块地要种果树,背风向阳,灵气聚得快。”时妄正挽着袖子在篱笆边翻土,抬眼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笑:“你站着指挥不腰疼,敢不敢下地试试?”宁鸢连头都没抬,唇角一挑:“我的强项是动脑,而不是动手。动手的事还是交给你。”时妄摇头轻笑,正欲再说些什么,肩膀忽然一沉——那只雪里带火的灵狐轻巧地落在他肩上,尾巴扫过他的脖颈,带来一阵痒意。“又来了,”时妄伸手将娇娇抱下来,语气无奈,“你撒娇得找你爹爹去。”灵狐娇娇在地上一顿,抬眼看了宁鸢一眼,随后——尾巴一甩,又跳回时妄肩上。宁鸢挑了挑眉:“看来娇娇知道谁好欺负。”院门口,小灵牛憨憨正安安静静地立着,像个守卫。宁鸢一走进院子,它立刻抬头,乖乖地往一边退半步,站得笔直,眼神恭敬。时妄看在眼里,忍不住笑出声:“真是物似主人形。”宁鸢斜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和某人一样,我初见你时,你就这样呆呆的,笨笨的,总受人欺负。”宁鸢唇角却微微上扬:“这是有教养,不是受欺负。”山谷里的一日,便在这种轻松的调侃中慢慢过完。日子久了,山谷里的小木屋渐渐有了烟火气。时妄的厨艺意外地好,每天三餐都能换着花样做——清晨是米粥配野菜包,中午有清蒸鲈鱼或煎香谷饼,晚上则是药膳汤加上院里种的新鲜蔬果。宁鸢总爱拿着筷子站在一旁尝味道,总要挑几句刺:“淡了点……嗯,这口又咸了点……”时妄只是淡定地把锅铲递过去:“你行你上,不行别吵。”宁鸢又夹了一口,慢慢咀嚼,沉默片刻,又默默夹了一口:“多吃几口还可以,勉强及格。”时妄笑着,却没戳穿他只是想多吃几口。有时下河捉鱼,时妄挽着裤脚站在浅滩里,肩背微湿。宁鸢便站在岸边,摇着一柄竹骨扇:“快点,好了没,我热死了。”时妄挑着满桶的清水走回来,水珠顺着木桶边缘滑落,经过宁鸢身边时,时妄忽然作势将水桶一倾:“要不要凉快凉快?”宁鸢立刻跳开,抬手护着衣袖:“浑身湿成这样,有本事回来别上我的榻了!”种田时更是如此。时妄埋头在田里松土、播种,额间挂着细密的汗珠。宁鸢走过来,低头捡起一颗小石子,轻轻弹过去:“喂,这儿有根杂草。”“那你拔了。”时妄头也不抬。“拔草这种事,不归我管。”时妄笑着反击:“好,那你别吃我种的粮食。”宁鸢“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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