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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瑄垂着头,沉默立着,像是被夜色钉在原地,一动不动。寒风绕过廊柱,将他衣角吹得微微发颤,他却毫无知觉。良久,他才缓缓抬脚,步子虚浮而迟滞,沿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踉跄着走回黑暗深处。
屋内,萧绥站在窗前,指尖轻轻推开一隙窗缝,目光落在院中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上。她望了片刻,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合上了窗扇,动作干脆得像是关上了某个不必要的念头。
屋里炭火烧得旺,温度一层层裹上来。宝兰从一旁迎上来,替她解了大氅,然后提起桌上的茶壶去了厨房煮茶。
萧绥弯腰坐去紫檀榻上,榻前火盆里的炭烧得正旺。她伸出双手,对着盆里温热的火光,缓缓搓动冻僵的指尖。
丁絮拿了火钳往盆里添进几块新炭,垂头动作的同时,迟疑着问道:“主子,圣人真打算把那贺兰瑄送去守陵?”
萧绥没有立刻答话,只盯着火盆里跃动的火星,眼底一片深沉。隔了片刻,她才轻飘飘地“嗯”了一声,语气淡得像是从喉咙里散出来的热气。紧接着,她又察觉到了什么,抬眼扫过丁絮的脸:“怎么?”
丁絮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属下听人说起过,那地方苦寒荒凉,不是什么好去处。”
萧绥搓着双手:“苦寒荒凉又怎样?他一个质子,难道还想在我大魏锦衣玉食不成?去守皇陵,正好可以体现他忠心归顺之意。况且他去到那里,每日要做的左不过是清雪、抄经,如此清闲,他该感恩才是。”
丁絮抿了下唇,不再出声。
萧绥察觉到她的犹豫,侧过头睨了她一眼,眉心微沉:“你有话便直说,别学宫里头那帮人,一肚子弯弯绕绕,连说句话也不痛快。”
丁絮见状,索性也不再遮掩,她将火钳放下,跪坐在萧绥身边的氍毹上:“倒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只是属下曾识得一位守陵的兵士,听他说过南陵的景况。听说那里常年阴寒清苦,寒意料峭,风一吹便如刀割似的,入夜后连灯火都没有。房舍也是年久失修,有时连窗纸都是破的,夜晚寒风直灌进去,冻得人骨头疼。又因为离城镇远,不便请医问药,兵士们有时若冻病了,只能硬撑着扛过去,久而久之不少人落下病根。冬天一来,伤风发热都是小事,严重的甚至还会咳血。属下想,他们守陵的军士尚且如此,那质子若是被送过去,恐怕……”
话音落下,萧绥烘手的动作忽然顿住。她没说话,只是望着那团炭火怔愣半晌,隐约有某种情绪在眼底悄悄闪了一下,又很快沉了下去,被压进更深的地方。
“谁让他是贺兰氏的血脉?”她面容变得格外冷肃,透出了点铁石心肠的意味:“北凉战败为质,遭些苦楚,理所应当。”
*
朝中任命向来程序复杂,萧绥虽被圣人亲口指派为御史台中丞,但这只是第一关,除此之外还需将圣旨递交吏部,由吏部官员层层审核、勘议,然后下达正式的任命。直到任命正式递交到官员手上,官员这才真正有了走马上任的资格。
趁着这几日任命未至,尚还清闲。次日清晨,萧绥披衣起身,准备前往城郊巡营。
此刻天刚擦亮,时辰尚早。萧绥抬脚跨出屋门,寒气扑面而来。她眯着眼走了两步,才刚走下石阶,意料之外的,又看见了贺兰瑄。
怎么又是他?
贺兰瑄身上仍穿着那件青灰色的旧夹袄,他低着头,身子微躬,双手紧握着扫帚,一下一下扫着院中的积雪。
“沙沙……沙沙……”扫帚刷过石砖的声音细而缓,轻手轻脚地,像是唯恐惊扰了谁。
萧绥站在原地没动,眉心却不由自主地蹙了起来。她凝神打量着贺兰瑄,起初不觉得有什么,只当是他是心虚作戏,想以此博她几分怜悯。可看得久了,渐渐察觉出不对——贺兰瑄扫雪的动作太过利落,落手的位置、用力的分寸,甚至连挥扫时的幅度都老成得像是做惯了粗活的下人。
这绝不该是一国皇子该有的姿态。
另一边的贺兰瑄察觉到她的目光,停下动作,抬头望了过来。目光交汇的瞬间,他倏地一怔,随即急忙上前两步,干脆利落地跪在刚扫干净的青砖上,低头行礼:“贺兰瑄叩请公主殿下安。”
萧绥看着他,在天寒地冻中忽出一口白雾:“你又在折腾什么?”
贺兰瑄听出了她话中的不悦,局促不安地攥紧了手里的扫帚,低声解释:“昨夜落了一宿的雪,今早积得有些厚,我想着早点起来,趁着殿下出门前把雪清扫干净。”
萧绥不带感情的开口道:“这些事府里自有下人来做。”
贺兰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如同蚊蚋般轻弱:“我客居府中,空耗时辰,心里不安,想着能做一点力所能及之事……”
萧绥耐心耗尽,面色蓦然冷下来,语气中透出冰冷的质问:“我以为昨日已经同你把话说得足够明白,你究竟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傻充愣?”
贺兰瑄肩头一颤:“我懂,殿下的话,我都明白的。”
“既然懂,就该识趣一点,莫再白费力气,做这些讨巧作态。”萧绥语气生硬,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厌烦。
贺兰瑄仍旧跪着,身子被风吹得隐隐战栗,好似院中那株未剪的枯枝。粗糙的扫帚柄硌进掌心,他一声不吭,连指头也不曾挪动一下。
萧绥冷眼凝视了他片刻,见他既不分辩也不动弹,神情漠然如木雕泥塑,仿佛是彻底认了命,于是轻拂袍摆,迈开大步径直往马厩走去,头也不回的将他抛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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