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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跟着她沉睡了一会儿,如今也还没完全苏醒,沙哑中又带了些软糯,与平时的清透脆生截然不同。
夏侯朝拿着书的右手有些软,索性把书放下,专心看她,“说是我那二皇兄派来的,不过,不太可信。”
寇韫眨着有些沉重的眼皮,“可还有别的头绪?”
“没有。”他如实回答。
用尽了刑罚,两人除了那句“耀王指使”,再说不出其他。他们招得太快,却又说不清楚半分细节,显然是提前串通好的。
只不过对于真正的主使,他倒真是没有什么想法。
“那就睡吧,等明儿,再慢慢想。”她的声音越来越弱,一双眼皮即将黏在一起,却又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硬是给分开了。
“为何给我送糖葫芦?”
这个大半夜眼睛却亮如夜猫子的男人,此时正侧躺在她身边,用手撑着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如果不是看在他刚给她用心包扎过伤口,寇韫肯定一巴掌就拍过去了。
她选择眼不见为净,“你给我送了盏鲤鱼灯,那我自然也得还你一个。”
当时她就是看见李湘然凑过来,随口调侃一句,没想到他竟然上了心。明明自己已经去了刑部大牢,却又不忘让人给她带回来一盏花灯。
本着不亏欠他人的原则,她也还了他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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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子上端端正正放着一盏亮着暖黄光晕的鲤鱼灯,夏侯朝扭头望去一眼,又收回目光。
他躺下后,烛光终于可以畅通无阻,斜斜地照在她光洁无瑕的脸蛋上,说不出的恬静安宁。
“回礼为何不是花灯?”他的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正处在半梦半醒间的寇韫反应自是慢了半拍,顿了一会儿才答复,“糖葫芦寓意幸福团圆,可不比你们那花灯差。”
她的声音轻如飘絮,一字一句却像是山楂外表刚刚淋上的滚烫糖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是将我当成小孩哄着玩儿呢。”
夏侯朝此时眸中的光芒亮如天上繁星,嘴角弯若新月。
寇韫闭着眼,自然是没看见。
她无意识地呛他,“都多大岁数了,说黑脸就黑脸,人家小孩可比你好哄多了……”
他没有再出声,只看着她呼吸逐渐平稳,无声地任由自己的眉梢飞扬。目光与烛光对峙,一个比一个倔强,都不愿从她脸上移开。
床边蜡烛即将燃尽,寇韫也续上了与周公的棋局,却在距离胜利只剩下一步之遥时,蓦然惊醒。
她本来睡眠就浅,这回更是想装都装不下去了。
额头上温润软和的触感,像一股温泉水缓缓流遍全身,最后注入心脏,带起一阵阵清浅的涟漪。
夏侯朝终究没能忍住,偷偷耍了流氓之后,便躺了下来,还轻轻地挪了挪身子,凑她近了些。想了想,怕她不自在,又离得远了些。
一番调整过后才安心闭上眼睛,又悄悄咂巴一下嘴,分明来之前漱过口,可嘴里还是有股甜味。
或许,他家王妃的脑门儿,也是糖葫芦味的吧。
夏侯朝嘴角噙着笑,带着甜甜的糖葫芦进入了梦乡,却将这个夜猫子的值守任务,交到了寇韫手中。
完了,他疯了。
现在不只是动手,都开始动嘴了!
她甚至都不敢睁开眼,生怕眼皮子一撩就看见某人如炬火一般的眼神。
可她又觉得不对劲,以往无论男女,稍微靠得近些,她都会浑身不自在。
然而今日,她却为何一点都没有想要给他一拳的冲动?
而且,心还跳得这般快。
完了,她也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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