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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似乎还残留着彭世昌因为紧张而抛洒下来的汗液。
厌恶扫过夏侯煊的瞳孔,茶盏下落的度稍稍加快,与桌面磕出较大的声响,杯身连同杯盖都晃了晃。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沈决明递过一杯热茶,将先前那杯凉去一半的换下。
他只往手边看了一眼,“你说说荒不荒唐,这种理由都能编出来。”
“牢内潮湿阴冷,的确不会轻易走水,更何况能正好落在韩瑞头上。”沈决明用自己的嘴将夏侯煊想说的话道出。
而且这火还不小,把韩瑞那脸烧得面目全非,人鬼难辨。
夏侯煊勾起一边嘴角嗤笑,“倒还不如说是死于经受不住刑罚。”
不过话说回来,这招数虽然明显,但确实有用。该死的人死了,凶手也跑了,等同于死无对证。
算定他在事情还未水落石出之前,只能先做出一个不痛不痒的处理,否则便会给朝中那些盯着他的人留下诟病的机会。
虽然皇叔先前早有打算,这番动作也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但夏侯煊还是对此感到烦闷。
不过,这烦闷还没能在他心里停留片刻,便被殿外翩然跃入他眼帘的鹅黄身影给挤了开来。
沈决明的眼睛只来得及捕捉半点衣角,夏侯煊这一支箭已经从龙椅之弓上飞射出去。
“这风大日头晒的,你怎么自己过来了?我正要过去呢。”
帝王的威严不知是随着他那飞舞的衣角飘到了哪里,总之落在楚浮筠眸子里的,只是她那意气风且嘴巴颇碎的少年。
她还未跟得上答复一句,碎嘴子又开始了,这回是对着她身侧的菱生和川穹埋怨。
“你们也不拦着点儿,这要有什么好歹,孤拿你们是问。”
看着他的怒意攀上眉头,楚浮筠却是双唇浅扬,“你别吓唬他们了,是我自己要来的。”
夏侯煊揽上她的腰,想将她打横抱起。
楚浮筠小脸一热,拦下他的手,“这儿有人呢……”
“人怎么了,孤抱自己的皇后,还有谁敢说什么不是?”
菱生低着的头侧转过去,目光对上一旁川穹的视线,两人都无声地憋了笑。
再不说点什么,楚浮筠觉得自己得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臊而死。
她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早膳吃得足,如今正撑着呢,方才便是坐着辇轿来的,这会儿也该走动走动了。”
夏侯煊低眼看向扯着他的袖子晃悠的手,到底是听了进去,但也没把环在她腰间手挪开,只是带着她往殿内走。
怕给人绊着,还将自己刚才快要与地面擦出火星子的步伐放缓了。
“沈决明,你又擅作主张。”
沈决明本来候在门口,冷不丁被横过来的眼神吓得一僵,忙躬身道,“皇上恕罪,奴才只是忧心皇上的龙体。”
他本来是担心皇上怒意过甚,没把控住脾气,才想着请皇后过来,以防火势太大收不住。现在一看,显然是他多虑了。
夏侯煊搂着楚浮筠绕过正中早已看不清的汗渍,冷哼一声,“那你还不如操心另一位。”
沈决明跟了他一阵,自然知道他的脾气,嘴上虽是责怪,但却没真的罚过他们。
楚浮筠适时出来充当和事佬,“沈总管,今日的午膳可有水晶丸子?”
沈决明会意,沿着台阶回道,“奴才这就去御膳房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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