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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谈何事?”“京城布防。”“慧王有动静了?”“嗯,临川那边递呈了书信,说是有罪要述,慧王还言指多年皇亲未有联络,想要面圣叙旧。”姜滢阮嗤笑:“叙旧?慧王这由头起的也是有够敷衍的,他们老元家有何旧可叙?叙亡亲之旧还是叙亡情之旧?”武撇撇嘴巴低声道:“可不是吗,这个慧王还不如直接下一帖战书,倒还显得有几分风骨。”姜滢阮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慧王倒也有些脑子,叙旧与探亲无异,这个请求想来皇上也没有理由拒绝。”武点头:“圣上确实准了。”“所以京城一战确定是避免不了了吗?有没有可能将战场转移?”“希望不大,慧王的目的就是京城,方才听秦老将军与万将军所言,将慧王一干人马截在半路也不现实,权衡下来能将伤亡降至最小的办法就是放慧王入京。”“藩王入京不得携带兵马,圣上是想尽可能的将慧王的兵力控制在城外。”“是。”姜滢阮垂眸,手指缓缓摩挲着茶盏,片刻轻言:“机会只此一次,人既然来了,又怎会乖乖受控。”这京城,要不安宁了。……一直到午膳快过了,元璟衍才回来,面上带着未消尽的疲色。姜滢阮如往常一样迎他进门,给他净手,又吩咐厨房将饭菜备上,丝毫未提朝中之事。元璟衍抱她入怀,言语歉疚:“对不起阮阮,让你担心了。”姜滢阮依偎在他怀中甜甜一笑:“没事,担忧是夫妻常事,不就是多等你一会儿嘛,我等得起。”元璟衍想要亲她,姜滢阮支起一根手指抵在他脑门:“还有人在呢,注意体统。”元璟衍唇角下弯,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姜滢阮无奈浅笑,仰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饭后两人在庭中小坐,今日难得太阳躲起来偷懒,时而微风拂过,倒也不觉多热。姜滢阮靠在元璟衍臂弯里有一搭没一搭的与他闲话,元璟衍则手中晃着一把折扇替她扇风。“阿衍,你是何时出的宫?”“不及十六。”“别的皇子自开府便已定亲成婚,为何独你孑然一身?”“我不愿。”“你不愿?那皇上就同意了?”“一开始是不同意的,后来二哥和三哥在父皇面前替我说了话。”“所以你便是因二殿下替你说过话才对他客客气气的?”“不全是,皇后曾关照过我们母子。”“你阿娘定是个极好的人。”“为何这么说?”“从你身上就能看得出来,你这般好,你母亲定是不差。”“我…好吗?”“当然,你不好我怎会心甘情愿嫁你?”元璟衍环抱着她,柔唇贴在她耳畔:“阮阮,你是唯一一个认为我好的。”姜滢阮侧过身手臂搭在他肩上,鼻尖在他鼻尖轻轻碰了碰:“我明白你的好,是因为我了解你,而且我肯定还有许多人与我所感相同,比如你母亲,比如你三哥。”“我只要你就够了。”“阿衍,你是不是很恨你父皇?”“少时恨过,如今不在意了便不恨了。”她一直都知道他对皇上心有怨怼,归根结底虞美人悲惨短命终究皇上是罪魁祸首。生母逝去了,亲生父亲却无半点悲痛,最重要的是害死自己母亲的主谋却依旧安坐后宫得享尊宠。所以元璟衍怨恨皇上是理所当然。在姜滢阮的了解中元璟衍对皇上几乎未存父子之情,他与皇上之间大多是君臣之义,可他却几次为了她改称其父,这些她都是心中明白的。“阿衍,我有一件事…”姜滢阮话刚说一半,武匆匆来了。武本是有急事来找自家主子的,一来便看到了这幅耳鬓厮磨的画面,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姜滢阮忙从元璟衍身上起来。元璟衍不悦的剜了武一眼,语气低沉:“何事?”武垂头往前小挪了两步:“主子,三殿下有请。”元璟衍阴着脸不作言语。武抬头悄悄瞄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咬了咬牙壮着胆子道:“是急事…”“消失。”元璟衍话音刚落,下一秒武就麻溜的逃了。姜滢阮方才还因要说出口的话稍稍有些紧张,此刻见状却是忍不住笑了。“阮阮,你刚想与我说什么?”,回头看向姜滢阮时,元璟衍又恢复了往日柔情。“你先去忙,改日有时间再说。”“你先说,说完我再走。”“不急,元祺这个时候找你定是事关紧要,你先去处理正事。”元璟衍欲言又止,姜滢阮扯出一个笑容:“今儿个我约了师傅教我做荷花糕,这会儿差不多也到时间了,正好咱们分头行动,等你回来让你尝尝我做的糕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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