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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没这么觉得。”薄淞轻声答,却更恼人。&esp;&esp;“薄淞,我有时候觉得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他都说的那么明白,不可能对你有感情,你非要这么上赶着吗?”林序淮受不了,可也知道是骂不醒薄淞的,只是他没想到当初一语成谶,薄淞还真能吊死在桓柏蘅这棵树上。&esp;&esp;就那一副皮囊吗?&esp;&esp;薄淞一副任他骂的模样,反倒是林序淮骂不出来,越发觉得烦躁。&esp;&esp;他和薄淞认识将近十年,比谁都了解薄淞骨子里的偏执,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还对一个不可能有回应的人死心塌地,而薄淞性格温和,他从没见过薄淞发脾气,对朋友都是如此,更何况是心上人。&esp;&esp;他都能想象到要是两人结婚,薄淞能多纵容对方,要是桓柏蘅再恶劣点&esp;&esp;“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是正常结婚,他不会再找别人。”&esp;&esp;薄淞知道林序淮担心什么,解释道,桓柏蘅不会喜欢他,可他们之间会有该有的尊重,不是各玩各的,这点他和桓柏蘅有沟通过,不是林序淮想的那样。&esp;&esp;而对他而言,留在桓柏蘅身边,哪怕桓柏蘅不会经常在家,偶尔可以吃饭见面,已经很满足。&esp;&esp;林序淮从开始就知道改变不了薄淞的决定,可真要什么都不说他能憋死,虽然说完更是气的头晕目眩,连旁边的人递至跟前的酒都来不及思考,仰头灌下去,连带着心底不敢言说的隐晦酸楚发泄出来。&esp;&esp;“随便你,你是个情圣,你了不起,结呗,请帖不用发我,谢谢。”&esp;&esp;“”&esp;&esp;&esp;&esp;林序淮是个嘴硬心软的人,薄淞知道,话放得再狠,也不会真的不祝福他。&esp;&esp;可失望也是真的。&esp;&esp;薄淞心里有愧疚,对于让关心自己的朋友难受,可偏偏躺在床上,闭眼脑中又全是桓柏蘅的脸,今天是这么多年里他少有的能够长时间且近距离接触桓柏蘅的机会,他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有今天看桓柏蘅更加仔细。&esp;&esp;薄淞止不住想,后来竟也慢慢睡过去,温泉水该是有效用,久违的一夜无梦,睁眼时身心轻松。&esp;&esp;他盯着天花板放空了会,才听见敲门响声,起身整了整睡衣,以最快的速度确保得体,去开了门,门外桓柏蘅插兜站着,冷淡的唇角勾公式化的微笑,却在中途止住,随后扬起的笑容真诚几分。&esp;&esp;“昨天夜里下了大雪,堆得挺厚,要不要出去走走?”&esp;&esp;桓柏蘅是来邀约的,薄淞往外头看去,二层走道尽头,窗外远山果真白茫一片。&esp;&esp;他们运气挺好,赶上一场新雪。&esp;&esp;薄淞自然答应,只是他需要点时间收拾洗漱,桓柏蘅体贴的在他开口前知悉需求,“半小时可以吗?我点个早午餐,吃完去。”&esp;&esp;“谢谢。”&esp;&esp;薄淞关上门,想着桓柏蘅说的早午餐的事,回到床头找手机,手机关机了,难怪闹铃没响。&esp;&esp;他实在太粗心。&esp;&esp;薄淞赶紧充上电,竟然快十二点了。&esp;&esp;他这觉当真是睡得沉,也不知道桓柏蘅等他多久,薄淞几分懊恼,赶紧进卫生间洗漱,想着尽量快些收拾,让桓柏蘅不要再干等他,却在抬眼望见洗漱镜前的自己时,愣住。&esp;&esp;镜子里的人领口平整没错,扣子扣到最顶,不像是刚从睡梦醒来的凌乱但前提是排除脑袋上边一缕黑发天线似的直直立着。&esp;&esp;薄淞长久无言地望着自己不忍直视的凌乱头发,捂住脸。&esp;&esp;难怪他觉得刚才桓柏蘅笑的奇怪,他这到底是睡得多熟,能把自己睡成这样啊?红晕从手心遮掩的地方溢出来,蔓延至脖颈。&esp;&esp;出发前的用餐全程,薄淞都有点难以直视桓柏蘅,尤其对方眼神时不时有意无意扫过他头顶,于是一顿饭结束,他迫不及待起身,先出门等。&esp;&esp;走出暖气房子那一刻,冷风刺骨。&esp;&esp;一场大雪,山里气温骤降。&esp;&esp;薄淞好在今天穿的厚,还带了围巾,微微瑟缩后也慢慢适应冷热温差。&esp;&esp;山庄里布局极佳,当初建设便请了国内有名的园林设计师,每一处藏着精巧心思,行外人品不细致,可也能直观感受到冬日山林该有的萧瑟这里是半分没有,偏那种清冷氛围萦绕着,而昨夜一场降雪,更衬得红梅娇艳倔强,冷香萦绕。&esp;&esp;“走吧。”&esp;&esp;身后传来声音,薄淞收回远处眺望的目光,点了点头。 -&esp;&esp;-&esp;&esp;两人从梅园绕去后门,路上比昨日多了些赏雪的人,谈笑言语热闹不少,于是不可避免再次碰上些相熟的朋友,这回“认识”桓柏蘅的人就多了,对着两人就是一通恭喜。&esp;&esp;桓柏蘅全程脸上洋溢笑容,自然不过地应答,薄淞往他方向看了几次,再遇见熟人时,也应了对方的恭喜。&esp;&esp;他恍惚的错觉,像是和桓柏蘅是新婚来度假的小两口。&esp;&esp;“左边。”&esp;&esp;耳边响起声音拉回薄淞思绪,主道上人多,而桓柏蘅所示的方向是偏僻小道,薄淞随人过去,转两个弯,就到了连着后山的入口,一扇不起眼的木门。&esp;&esp;“这里出去快,人也少。”&esp;&esp;桓柏蘅的耐心在遇见好几拨贺喜的人后消失殆尽,这会只想着耳根子清净。&esp;&esp;“你对这里好像很熟?”两人从小门出去,薄淞问。&esp;&esp;桓柏蘅跨过崎岖不平的路面,“有地图。”&esp;&esp;郑云松给了份内部地图,很详细,包括在修建施工的地方都有标记。&esp;&esp;而地图显示,后山两条道,一条主道,一条就是他们走的小路,终点分别是露天温泉,滑雪场以及他们此行目的地,听雪亭。&esp;&esp;比起另外两个冬季里受欢迎项目,听雪亭显得冷清许多,基本少有人前往,他们走的小路就更见不着人影,密林植被种类多,有冬季叶子未落的,上头覆着层层白雪,也有枯干的枝丫,围出的小片天空没了夏季的蓝调,透着隐隐的铅灰,云层很厚。&esp;&esp;薄淞是在面颊落上一片湿凉时抬头,瞳眸映出飞舞雪籽。&esp;&esp;下雪了。&esp;&esp;“啧。”&esp;&esp;前方一声轻啧伴随着枯木枝叶的响动拉回薄淞注意力,他低头看去,微怔。&esp;&esp;桓柏蘅此刻模样有些糟糕,头发肩上落着雪,右手还保持着拨开拦路枝条的动作,他们走的小道越深越是狭窄,杂草冬日里仍旧生长茂盛,横七竖八枝条绕出来。&esp;&esp;桓柏蘅就是弯腰挑开树枝,结果“牵一发动全身”,顶上的雪团就这么直直砸下来,滋味真不好受。&esp;&esp;他倾斜身子要拍雪,先一步耳边闯进担心话语。&esp;&esp;“砸到哪了吗?”&esp;&esp;冬季的雪团并不全然松软,也有结成块的,高处砸下来多多少少力道不轻。&esp;&esp;桓柏蘅拂雪的动作止住,抬眸瞧见薄淞拧着眉,温和的人做这样的表情也不显得严厉,全然是认真担心意味。&esp;&esp;“没。”桓柏蘅道,“就是弄进衣服里了。”&esp;&esp;所以冰的很。&esp;&esp;他话音落下,后颈覆上温热,未来及被体温融化的大团白雪被薄淞抖出来,落在地面,融进厚实的雪堆里,桓柏蘅顺着落雪的弧度看去,然后视线停在面前人一半陷进雪地的鞋子上。&esp;&esp;桓薄蘅意识到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他穿的是高帮的防水靴,而薄淞的只是普通的休闲鞋,雪水渗透进去,浅色的鞋子早已晕开湿润痕迹。&esp;&esp;“抱歉。”&esp;&esp;响起的嗓音略带慌乱,随之脖颈后的温热离开,薄淞后退一步,唇角抿着。&esp;&esp;短暂的几次接触,桓柏蘅发现,薄淞不自然时常有这样的动作,抿着唇角,眼神躲闪,所以这次为了什么?&esp;&esp;“这也要抱歉?”桓柏蘅思考几秒,再次意识到他对薄淞的很多认识似乎都过于片面了,这人脸皮太薄,“学长,只是拍个雪而已,男人的脖子也不是敏感的地方吧?”&esp;&esp;他忍不住言语调侃,又想,难不成薄淞少年时期没有过和朋友肢体接触,勾着肩亲密无间?&esp;&esp;有的,桓柏蘅心里回答。&esp;&esp;脑中莫名闪现尘封一幕,是一个下雨天,冬天。&esp;&esp;荣市冬季格外湿冷,因此没课的周末,校园里几乎看不见人影,他从篮球馆出来,和郑云松去教师食堂,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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