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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惊风确实累了。
梦到醒不来的梦,梦到整个世界都在坍塌。
天空和地面一起塌陷,他随着世界的碎片坠入海底,又从海底沉入无垠的宇宙。
耳边空鸣不已,无法呼吸,难受至极时,被轻轻摇醒。
视线分散,模糊,聚焦。
齐耳黑短,参差的眉上刘海,细眉狐眼,小巧的鼻子和微微上翘的嘴。
“吃点东西再继续睡。”
那小嘴轻轻开合,出的声音空灵又温和。
昨晚宋惊风没叫醒沈月白,独自干巴巴守了下半夜。
现在睡了几小时就被叫起来,整个人都处于卡机状态。
他一时不知自己是谁,揉着眼睛直起身子,习惯支配了神经,懵逼的叫:“老婆。”
这沙哑低沉又温和的一声,让抬着小炒肉盖饭的沈月白顿了一下,脸迅烧红。
“谁,谁是你老婆……不要脸。”
宋惊风单手杵着枕头,眼神有点懵懂,头也有些乱,那薄唇中弱弱挤出两个字:
“喂我。”
沈月白呼吸一窒,如临大敌。
靠了,之前就感觉他起床时很呆,没想到完全就是回退到小孩期了。
不过想想他平时那霸道又臭屁的样子,居然还会撒娇,稀奇。
沈月白嘴角勾了勾,把盘子放在床头柜,拉了凳子过来坐在床边,舀了一勺。
然后用健全的右手,翘着兰花指抬着勺子:
“飞机飞呀飞,哇,前方有隧道,宝贝快张嘴——”
宋惊风像木偶般张嘴的瞬间,脑子噼啪一声,接上cpu了。
他马上闭嘴拉开老远,瞪大着眼睛看着像是老母亲般慈祥的沈月白。
刚才的印象在脑海重播,屈辱感从脚尖蔓延到天灵盖,他耳根子红到滴血。
虽然他俩关系已经这样那样,但作为想在感情上占领绝对优势的大老爷们,现在他只觉得丢人。
相当丢人。
于是懊恼抢过勺子,坐到床边:“我自己吃。”
然后又想起什么,凶了吧唧的抬头:“你手还没好,做什么饭?”
沈月白早就料到他会指责:
“我指导刘洋做的,你看,他做饭比你有天赋多了。”
宋惊风冷哼了一声,默默吃完,把盘子送出去。
现在已经是深夜,那俩已经睡了。
沈月白本想让宋惊风一直睡下去,刚才却听到他肚子咕噜叫,才去热了饭让他起来吃。
这一折腾她也有点累,打了个哈欠,爬上床,占住被他睡得松软的那边。
一连两天没睡好觉,才沾了枕头困倦就袭来。
闻着宋惊风的味道,她慢慢陷入梦境。
突然被一座山压住,清凉的柠檬味扑面而来,右手手腕传来一阵湿凉意。
沈月白好困啊,强行睁开眼,看到洗漱完毕的宋惊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神里也有些倦意。
鬓角的水滴顺着下巴下流,啪的一声打在她的鼻尖。
沈月白知道他要抓住这极少的休息时间做点什么,但两人的状态都不太好。
她眯起眼,打了个哈欠:“算了吧宋惊风,你累了……”
“趴起来,我小心,不弄到肩膀。”他咕哝着,箍着她的腰。
当她蠕动了一会,不得不妥协,像碟片一样a面换了b面后,那人又没了动静。
偏头去看,他叼着一个方形物趴边上睡着了。
沈月白哭笑不得,帮他拿掉了那东西,靠拢他,一偏头也睡了过去。
太累了,四人都睡得很死,醒醒梦梦,一直到了第二天的下午。
暖黄的余晖中,沈月白是被细碎的吻吻醒的。
她感觉痒,迷糊推着那人的脸,听到他轻声笑:
“醒了就睁眼,我们继续推进度。”
奇怪了,这个世界他们是情人,身体应该早就过了激情期才对,这人怎么这么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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