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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
客厅的落地窗窗帘大开,耀眼的光从玻璃折射到脸上,好烫。
刘洋就这样被烈日晒醒,脑子里昏昏沉沉。
他已经忘记了昨晚生了什么,只是感觉眼睛很疼,头皮也在隐隐作痛。
客厅很乱,他下意识的要去收拾——
这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他家早年也贫困过一段日子。
现在已经停水,幸好之前还存了一些稍微干净的生活用水。
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把那些酒瓶收拾好,擦了擦桌子。
镜片上又是裂纹又是手指印,雾蒙蒙的啥也看不清,他干脆摘了眼镜。
他大概oo度的近视,伴有散光,三米之外人畜不分。
但他还是能靠感觉分辨出靠近自己的那人,立马笑起来:
“菲菲,你醒了,早上好呀。”
孙菲揉了揉眼睛,看到这个卷毛小子站在阳光中灿烂的笑。
没了那土气的眼镜遮挡,他眼睛弯弯,苍白的皮肤在朝阳中多了几分红润。
皱皱的白t,双手捏着毛巾,那笑温暖又包容,人夫感油然而生。
气氛有点过头,孙菲不自觉心跳漏了一拍。
腮上飞起一抹绮丽的红,可惜被藏在厚厚的粉底下。
她假装淡定的嗯了一声,过去帮他一起收拾。
可惜这份恬静才过了几秒,就被一个懒散的女声打断:
“别弄了。”
两人同时抬头。
短的女人靠在门框,细长的腿微微交叉,那姿态慵懒中带点妩媚。
“反正明天就要走了,收拾也是浪费力气,好好歇着吧。”
她开口。
孙菲想到在这个房子里生的很多事。
她是乐天派,所以只记得那些好的。
所以她有点难以置信:
“但是沈姐,这里有很多回忆,离开的应该收拾干净吧。”
“有回忆和收拾房子,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沈月白耸耸肩。
孙菲啊吧啊吧的噎住了,摇了摇刘洋的手,叫他提出论据。
但刘洋小脸红红,用衣角擦了擦眼镜,戴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
因为这两件事本身就没有什么关系。
沈月白便直起身子,盯着刘洋:
“回忆是用来提取多巴胺,以及警示自己别犯同样错误的,它的作用仅限于此。”
说话时,宋惊风从沈月白后面出来。
刘洋突然想起了昨晚他跟宋惊风的深情流露。
沈月白现在这么说,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件事。
他猛地低下头,慌乱的搓着自己的衣角。
怎么办,他喝高了,口不择言的居然跟宋哥说了那些话。
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
正想着,肩头被拍了拍:
“别想了,这事其实很平常,什么都自责只会害了你,学着当个垃圾人吧。”
抬头看到那双狐狸眼,阳光下透着冰冰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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