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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见四爷脸色沉了下来,不由缩了缩脖子。“爷…”姜晚晚拉着他的衣袖。四爷以为她是担心自己走了,便轻声安慰道:“你放心,爷不会过去的,”哪知姜晚晚摇摇头:“爷,奴才觉得你还是去一趟的好。”她有些预感,这次李氏应该不是装的。李氏这些日子忙着和福晋对垒,和她没了冲突,不至于脑子一热又来撩拨她得道理,此是一件。二则,她如今的宠爱不是之前能比,李氏也知道这一点。所以三阿哥这次八成是真的不好。这会子固然能强行留下四爷,可得不偿失。要是真的不好,惹得李氏脑子一抽,不顾一切的对付她还在其次,关键四爷知道后,心里那股疼爱子嗣的悔意,就会转化成对她的不悦,从而疏远她。这可不好…当然,若李氏又是装的,那么不仅会失去四爷最后一点儿耐心,她也能收获满满的愧疚。总之,她怎么都不会亏。“你倒是大方。”四爷语气莫名,神色平静。这男人,属狗的吧?说翻脸就翻脸。姜晚晚心下吐槽,面上软糯道:“爷说什么呢?晚晚可舍不得你…”顿了顿,娇哼道:“奴才自然是要爷一起过去,要不然待会儿爷不来了怎么办?”四爷听了,清冷的俊脸方变得柔和,抬起手指刮了一下她小巧精致的鼻梁:“黑灯瞎火的,你去做什么?爷先过去瞧瞧,待会儿还回来。”“爷~人家要去嘛。”姜晚晚撒着娇。四爷眉眼愈发缓和,温润道:“听话,乖乖的,爷一定会过来。”“那好吧~”姜晚晚恹恹的应了。四爷捋了捋她的鬓角,轻声嘱咐两句,起身离开了。等他走后,姜晚晚收起了所有情绪,变得若无其事。“男人不靠谱,只能利用。”她心里喃喃自语。“格格…”白露和雪梨从外头进来了。脸上都带着关切。“格格您可别生气,奴婢看今儿的三阿哥怕是真有些毛病了,此时主子爷过去是对的,否则明儿咱们会成了众矢之的。”白露低声安慰。雪梨接茬附和道:“是呀格格,那毕竟是三阿哥,四爷子嗣本来就少,不可能不去管的。”姜晚晚摆摆手:“我知道,所以是我主动劝四爷过去的。”雪梨、白露闻言,面面相觑。随即白露赞道:“格格这步棋走的极妙,堪称神来之笔,就是奴婢也想不出这般绝妙的。”她想的和姜晚晚差不多。但凡李侧福晋有点儿脑子,就不应该今日来截胡。要是假的也无所谓。一次宠爱对于自家格格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欺骗四爷的代价,如今的东小院,可是万万承受不住的。失望东小院此时灯火通明,隐隐可听见一道满是怒火的训斥传出屋外,让来往的下人下意识的放低了脚步。“废物,都是废物,府里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李氏胸口起伏,对着府医怒骂。被骂的几位府医尽管年纪都不小,可面对侧福晋的训斥只能唯唯诺诺,一点儿不满都不敢有。“你们都说精心照料,日日都来把脉,可今儿弘盼还是犯病了,难道你们这多府医连一个小孩子都照料不周,可见你们平日里都是搪塞应付!”骂完尤自不解气,狠狠砸了一盏茶杯。几位府医相视一眼,满是苦涩。他们也难啊。这三阿哥本来在娘胎里就受了波折,导致生下来就有先天不足之症状,加之年纪又小,许多虎狼之药也不能用。他们也只能用些药性相对温和的补方巩固元气。“侧福晋,这春季本就是病症频发的时节,就是身子健康的也避免不了。如今最紧要的是先给三阿哥退烧…”“那退了没有?”李氏抬手打断,声音带着冷然:“你们几个在这磨磨蹭蹭半天,使了几个法子还未见效,本侧福晋告诉你们,若我的弘盼出了问题,你们都得陪葬…”“额娘~”忽然,一道细细弱弱的声音响起。李氏面色一变,忙转身朝着床榻走去。软榻躺着的弘盼耳烧脸热,浑身滚烫,即便盖上厚厚的棉被,还是打着哆嗦。李氏心疼的直掉眼泪,蹲下身,轻柔哄道:“弘盼乖啊,额娘派人去请你阿玛过来了。”“额娘,好难受啊,”弘盼小小的身子慢慢蠕动,清秀的眉心皱成一团。李氏捂住嘴,转头看向秋玫,压低了声音:“去问问四爷怎么还没来。”难道被那狐媚子缠着,绊住脚了?种种难言的猜忌与焦虑在她内心交替,让她不安的心绪翻腾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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