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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想过宗门不会真的为了她去惩罚秦风或者柳音如。秦风虽然被逐出宗门,但有他爷爷护着,又失去宗门规矩约束,往后怕是更加肆无忌惮。不过钟乐也不用有所顾忌了,云隐剑宗不许同门相杀,但现在秦风不是云隐剑宗的人了。柳音如她动不了,一个秦风她还能没招?不过眼下不能贸然出手,她的修为出了问题,且问题不小,故而师尊才会瞒着她。钟乐思来想去,这事儿的突破口只有云破月一个人,大师兄二师兄嘴一个比一个严。于是当晚钟乐就提了壶好酒去跟云破月畅饮,酒过三巡云破月早已不省人事。钟乐用灵力加快酒精挥发,抬头询问对面的云破月:“三师兄,我的修为有什么问题吗?”云破月抬头看了她一眼,闷闷地说:“没事的小师妹,就算你一辈子无法结丹,我也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轰的一声,钟乐顿时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天道不公钟乐的指尖死死攥住酒坛边缘,瓷片硌得掌心生疼。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声音却不受控地发颤:“三师兄,你说清楚,为什么……”“小师妹你别逼我……”云破月醉眼朦胧,大颗泪珠突然砸在衣襟上,说好要保护小师妹的,可如今看着小师妹遭此劫难,他心里比谁都难受。“那锁魂钉伤了你的识海本源,师尊说哪怕用了天阶灵草,最多也只能恢复到筑基期大圆满……宗门药典里写得明明白白,神魂残缺者,终生不得结丹……”师尊不让他们告诉小师妹,这事儿压在云破月心尖,像高悬的剑,随时都能落下要了他的命。今日若不是喝醉了酒,他绝对不会说出来。嗡鸣声在耳畔炸开,钟乐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震颤。曾经她以为只要足够努力,就能追上柳音如和谢临渊的步伐,和师尊一起站在云隐剑宗之巅,在强敌来袭时能护住师尊。可如今,这道无形的枷锁却将她永远禁锢在筑基境。“不可能……”她踉跄着起身,酒坛“哐当”摔在地上,酒水混着碎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师尊给我用了凝神花和天阶灵草,怎么会……”而且她的识海没有任何问题,神魂只是有些虚弱,完全没有不对劲的地方,怎么会这样。“凝神花只能护住识海不溃散,天阶灵草也只是保住了你神魂不散。”云破月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同为玉扶疏一脉的师兄弟,他太明白师尊为救钟乐付出了多少,“小师妹,你昏睡时师尊发了疯似的找遍整个天街,连玄霄子私藏的千年龙血芝都要来了,可还是……”夜风卷着寒意掠过脖颈,钟乐这才发现自己后背早已湿透。她想起醒来时师尊欲言又止的神情,想起大师兄二师兄刻意回避的眼神,想起宗门那些幸灾乐祸的目光原来他们都知道,只有她被蒙在鼓里。“所以秦风那杂种还能在宗门里晃悠?”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森冷,“因为掌门知道我废了,不足为惧?”云破月慌忙捂住她的嘴:“别乱说!掌门是看在师尊的面子上才……”“面子?”钟乐甩开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若我是天资卓绝的天才,柳音如和秦风现在坟头草都该三尺高了吧?”说到底就是她天赋太差,哪怕是废了也无所谓,宗门那群混账都是这般想的。她转身跌跌撞撞往回走,月光将影子拉得很长,却怎么也够不到远处的光明。曾经以为牢不可破的宗门,如今像一张巨大的蛛网,将她困在最阴暗的角落。而那个将她推下深渊的柳音如,此刻或许正坐在玄机峰上,喝着灵茶,等着宗门大比一鸣惊人。“筑基期大圆满又如何?”钟乐握紧拳头,指甲刺破掌心渗出鲜血,“我倒要看看,没有金丹元婴,我钟乐能不能把这颠倒黑白的世道,搅个天翻地覆!”豪言壮志过后,钟乐却将自己关了起来,她还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原本她只差一步就能迈入筑基大圆满,若机缘得当,说不定过几年就能结丹,她就能修炼九幽炼魂诀了。因为她的到来剧情发生了偏离,但主题剧情并未改变,宗门大比过后柳音如和谢临渊并列第一,成为仙元大陆当之无愧的天才。在那之后不久,二人便会发现太虚梦幻铃在师尊手上,大战便会来临。原本她以为自己能在那之前结丹并炼成九幽炼魂诀,也算多了一分保护师尊的底气。可如今那份希望彻底被磨灭,她结不了丹便无法修炼九幽炼魂诀,所以幽冥传承于她而言也只是个定时炸弹和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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