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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安注意到了,笑着和她道:“不用担心,我天黑之前就回来了。”沈之虞收回视线,她不知道为什么季平安觉得她是在担心对方。若是乾元在山上出事,才更方便她日后行事。说完后,季平安便带着背篓出了家门。下着雨路上的人少,山上的人更少。雨打在树叶上,声音都被放大了许多。季平安今天的运气不错,打了两只野鸡和一只野兔,也才不过一个时辰。准备下山的时候,季平安又在路边看到了只灰兔,她举起弓,箭划破雨幕,将灰兔紧紧地钉在原地。季平安捡起来,一起扔到了自己的背篓里面。下了山,季平安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先去了村里里正的家。她过去的时候,张家男人也在,身边跟着他的孩子,“李叔,那块地本来就是我们家的,总不能她们种了之后,就说地是她们的吧?”李丰:“你们家买地的时候,是我亲手给你们量的地,你说那块地挨着路边不好就没有要,后来人家小两口付了五百文买走,好不容易翻地种上了东西,怎么就又成你家的了?”“你要还想说这块地是你家的,就把契书拿出来,我肯定给你做主。”季平安听了一会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张家男人的地,和一对逃荒来的妻妻的地挨着,当时嫌弃地皮薄没买,结果眼下种子出了苗,看人家妻妻种的地好,就想强抢过来。好在里正是个明事理的,没有答应这回事。张家男人还想说什么,直接被里正打断:“你要觉得我还是村里的里正,还能管咱村里的事情,你就别再开口了!”张家男人的本来还想说的话,硬生生地被堵下去,脸上挤出来一个僵硬的笑:“李叔肯定能管得了咱村的事,就当我今天没来过。”里正在村里的地位很高,张家男人再傻也知道不能招惹。也是这时候,他们看到了季平安,李丰帮她开了门,问道:“平安,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季平安把背篓放下来,道:“李叔,我新打了几只猎物,过来看看李叔要不要?”先前几天的猎物,她都卖到了县城里面,今天也是想到了里正这边还收猎物,她才特地上了趟山。跟在张家男人身边的孩子见到季平安,忍不住就往张家男人的背后躲,他可没有忘记当时就是这个人把他爹打了,回去还疼了好多天。张家男人看了眼不争气的孩子,又看向他旁边的季平安,心里那股憋屈感更重了。分明季平安前段时间还是无赖呢,但现在村里的人都是夸她的,如今连里正对她的态度都格外的好。但他打不过对方,里正也不敢招惹,只能故意忽略季平安,道:“李叔,那我走了。”李丰早就不想看见他了,连忙挥挥手道:“走吧走吧。”说完就开始看季平安带过来的猎物:“这野鸡身上的血还没有干呢,真新鲜啊!”季平安笑了下:“那可不是,前些日子李叔说想要些猎物,我就一直记挂着这事。”“今日得了空,我就去山上转了一圈,好在运气不错,打到的猎物也多了些,李叔也能挑挑看,找肥点的吃着更香。”季平安面对自己想要交好的人,最知道怎么说话让对方满意。果不其然,这话说出来,李丰便笑着夸赞道:“我看你打的猎物个个都肥,哪有不好的,我们家里人多,你这野鸡和兔子我都要了。”李丰家里三个儿子,也都娶了亲,最小的女儿也招了婿,十几口人吃四只,也就是一两顿饭的事情,因此要的格外爽快。“行,那我给李叔拿出来。”季平安收拾的动作干净利落,“就给叔按十斤算,给一百三十文就行了。”李丰也是在县城里买过猎物的,自然知道她压了价:“这可不行,我拎着至少也有十二三斤了,叔可不能占你便宜,这里是一百五十文。”季平安推手拒绝道:“我卖给叔还不用往县城里走了,方便不少呢,肯定要便宜些。”“而且我先前犯浑,也给李叔添了不少麻烦,多出来的就当是我给李叔赔罪。”她说的情真意切,李丰到底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现在这样,你娘在地下也能合眼了。”“这次我收你一百三十文,下次你可不准这样,咱们还是找个称,该多少是多少。”季平安笑了下:“行,李叔改天要是还想吃,去家里找我就行。”李叔点头,把钱给了她之后问道:“你家里的坤泽是逃荒过来的?”因着去年的水灾和旱灾,往他们这里逃荒的人不少,刚开始县衙里面还会让各个村做好文书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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