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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安可是非常讲道理的人,“当然不怪你,还要谢谢你。”沈之虞都能帮她找药了,这是多大的进步啊!系统真的应该给她磕一个。沈之虞把药递给她,“你自己来?”季平安接过,试图转头看自己背后的伤,但伤在左肩膀到腰部的位置,她完全看不到,更不用说自己抹药了。她眨眨眼睛,只能看向沈之虞,“我自己好像不太行,善良漂亮大方的阿九能不能帮……”我抹药?“闭嘴。”话还没有说话,便被沈之虞打断。季平安心里叹口气,能让沈之虞帮她拿药就不错了,抹药还是她自己来吧。只是她刚打开药罐的盖子,便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道:“转过身去,脱衣服。”“啊?”季平安听到这话,下意识抬头看向沈之虞。脖颈抬起来的时候,牵连到肩膀,疼痛顺着肩撕扯到腰的位置,她又忍不住嘶了声。沈之虞:“没听见?”沈之虞问道,“需要我再说一遍吗?”“听见了听见了”,季平安连忙应道,然后声音小了些:“就是有些不太敢相信。”沈之虞的声音和性子一样冷,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却无端多了些暧昧。“怎么不敢相信?”沈之虞从她的手上接过药膏。季平安看着她手上的陶罐,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如同在梦中一般。那可是沈之虞啊,亲手帮她上药!“我还以为你刚才是拒绝的意思,让我自己抹药呢。”沈之虞瞥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拒绝的意思?”季平安坐在床边,闻言看向她:“那为什么……”沈之虞往她身边走了两步,语气淡淡道:“如果我不帮你上药,难道要让小孩来?没有必要让岁岁担心。”言外之意,若不是担心岁岁难过,她是不可能帮季平安上药的。季平安笑了下,倒也不介意,毕竟她也知道沈之虞的口是心非。若是沈之虞能说出“我担心你,才会给你上药”,季平安都要怀疑对方的壳子里是不是换人了。她眨眼道:“那我是沾了岁岁的光。”沈之虞嗯了声,提醒她道:“脱衣服。”她的语气平静,说到最后一个字的语气稍微轻了些,季平安的心也跟着跳了下。她低头开始解衣服的衣扣,外衫只在衣襟的侧边有三颗布扣,余下位置被根腰带系住,轻轻一拉就能够将外衫脱下来。脱下来的衣服被她扔在一旁的板凳上,动作间她的余光看到了一直站在旁边的沈之虞。原本还算自然的动作瞬间顿住,“那个……里衣也要脱吗?”沈之虞觉得眼前的乾元不太聪明:“你不脱怎么上药?”季平安背对着她:“那我脱了之后,你可不许骂我流氓。”她没有忘记之前的事情,沈之虞应该是不喜欢她衣着不整的。沈之虞沉默片刻后,才道:“我分得清什么是上药,什么是流氓。”季平安这才放下心来,指尖抵着衣扣,解开后将里衣从肩膀往下,一直脱到了腰间的位置,然后另外拿起件衣服披到自己的胸前。视线一直在她身上的沈之虞,也看到了乾元身上的伤。季平安的脊背漂亮挺直,蝴蝶骨处的曲线顺着向下延伸到腰间,呼吸间便能够看到她起伏的劲瘦的骨肉。但此时她的脊背上横亘着一道明显的伤痕,如同玉中的瑕疵,破坏了这份美感。屋子里很安静,一直没有听到身后人说话的季平安,忍不住问道:“很严重吗?”越是沉默,她越是害怕啊!“有点严重。”沈之虞把她的伤描述了一遍,“左肩的位置只是破了皮,越靠近腰的位置越严重,不过现在已经不流血了。”季平安也点头:“怪不得我感觉腰的位置更疼。”“怎么伤的?”沈之虞没有急着给她上药,而是先拿了条布巾,帮她擦了擦身上的血。季平安道:“捡兔子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树枝有刺,站起来直接划到背上了。”“所以现在才感觉到疼?”从山上到家里,怎么也要两三刻钟的时间。“当时其实也有点疼,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完全没有注意到。”沈之虞越发觉得眼前的人有些傻了:“你出门前,不是还说不危险吗?”离开家门的时候,季平安还信誓旦旦,结果不到半天,就带着伤回来了。季平安咳了一声,试图为自己解释:“山上确实没有碰到危险的事,受伤完全是意外……”季平安话都没有说完,便感觉原来布巾的触感换了,微凉的指尖直接碰到了她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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