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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平安急忙找了借口离开,谁知道书上的汉字突然从纸页上跳了下来,变为无数个汉字小人追着她跑。一边追,还一边说道:“你把我们写错啦!你把我们写错啦!”季平安顿时又惊又吓,连忙往前面跑,甚至连头都不敢回,只能感受到耳边呼啸地风,还有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只是跑着跑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摇晃,还能闻到一股很清浅且熟悉的香气。她还没有来得及辨认这股香气是什么,就听到了耳边岁岁的声音,很着急甚至已经带了哭腔。“阿姐,你快去看看阿九,她好像很难受……”醒过来的季平安连忙从床上坐起来,也顾不得再穿衣服,一边走一边问道:“阿九怎么了?”岁岁跟在她后面,眼眶都是红的:“我叫不醒阿九,她身体很烫…”话音落下,季平安也推开了她们屋子内的门。浓郁的兰花香气已经溢满了整个屋子,还隐约夹着一些凛冽冰雪的气息,从进到屋子里后便扑面而来,让她都有一瞬间的愣神。床上的沈之虞脸颊上全是绯色,额边已经被汗浸湿,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眉头紧蹙。季平安甚至只是站在门口,都感觉自己脖颈的后方都开始隐隐发热。她的脑海里忽地闪过几个字。雨露期。原来的小说背景是架空朝代,真实的历史上并没有记载。这个朝代不论男女,在成年前都会进行分化,也就是季平安了解的乾元、中庸、坤泽。但每个人的分化时间并不固定,有的人可能十岁便会分化,也有的人到了十六岁都还没有分化。分化后的乾元会有甘霖期,坤泽会有雨露期,两者在这期间,会散发出一种独特的信香,同时感知也更为敏锐,连同压不下去的情|欲。季平安接收的记忆里面,有这些概念,但也只是概念而已。在听到岁岁说沈之虞难受的时候,她还以为是对方的头疼又发作了。但她进到房间里面,全身全身几乎被空谷幽兰似的香味席卷,脑子都有一瞬间的发蒙,才知道这和之前的头疼都不一样。而是她只有概念,却从未遇到过的雨露期。她的嗓子都哑了一瞬,对着身边着急的岁岁道:“岁岁,我现在要帮阿九看看情况,你先去我的房间睡会儿好不好?”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岁岁对季平安的信任也逐渐加深。但她看着床上难受的沈之虞,刚才的哭腔还没有下去,仰着头问季平安:“阿姐,阿九会有事情吗?”季平安顿了下,才道:“不会有事情的,你明天早上睡醒,阿九就会没事的。”闻言,小孩看了眼床上的人后,便很听话地出去了。夜里天黑,只能借着月光看东西,季平安见到岁岁进了屋子后,她才转身,“咔”地一声将门栓关紧。幽兰的香气里面,夹着些许风雪凛冽的味道,也随之被锁在了屋子里面,泄露不出去分毫。风雪和兰香分明应该是冷淡和清雅的味道,但季平安却觉得屋内温度都高了许多,连带着她脑子都不清醒了几分。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手心,疼痛将身体的欲望与其他反应暂时压了下去,她才朝着床上的人走去。沈之虞整个人像是被困在火炉旁边,身体越来越热,但是却没有发泄口,温度全部被困在身体里面,煎熬难耐。她清醒的意识正在慢慢地流失,身体里连流淌的血液似乎都带着灼人的温度,眼前雾蒙蒙地一层,唯独耳朵格外敏锐。“咔”地声音落下,是锁门的声音,沈之虞的呼吸停了一瞬。她能够感觉到有人正在慢慢走近,脚步声也越来越近,连同自己紊乱的呼吸声,一同在她的耳边不断放大,占据住所有注意力。乾元和坤泽的信香,在平时不会轻易泄露出,季平安也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的信香。但是在甘霖期和雨露期,乾元和坤泽也会互相影响,一方的信香会影响到另外一方,刺激身体的本能。此刻,季平安也受到了幽兰信香的影响,颈侧不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先是如同阳光晒过的干燥气息,然后又泛上些了向日葵花的味道,与幽兰慢慢交融后,整个屋子里面都带了些甜腻的味道,格外旖旎。季平安试图控制自己信香的释放,但身体的本能远比她想象的要难控制,一接触到幽兰的香气,向日葵花便忍不住缠了上去。屋子不大,从门口到床边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季平安却走的格外艰难,甚至连气息都有些喘,背后都起了层薄薄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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