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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早朝,来到昭华殿,看到昭妃的时候,轩辕玄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话说不出口了。
昭妃平日里喜欢热烈欢快的颜色,她的容色也与衣裳相得益彰。
可今日她却一身素服,头上只一根木簪子挽,再配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琢的面容,让他不由得心一软。
虽如此,但昭妃的性子还是一如往常。
“臣妾不曾做过。”到了如此地步,昭妃还是带着她那骨子里的骄傲,仰面朝着轩辕玄,目光坚定正直:
“臣妾年轻,难道就不能有孕?何必去费尽心思害她肚子里一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孩子?”
“况且之前臣妾有协理六宫之权,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要偷偷害了她林贵人的孩子简直不要太容易,为何偏偏就在臣妾操办的宫宴中下手?”
“伴君多日,难道在皇上的心中,臣妾原是个脑子不好的?”
轩辕玄哑口无言,她说的有理,但她的嫌疑确实也是最大的,合宫之中,也就她与青青的矛盾最多。
想到此,他又冷脸道:“如今虽没有证据证明是你做的,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
无忧却笑了,笑容如冰雪初融,叫他一瞬间看恍了神。
“那林贵人还害了我腹中的龙胎。”
“嗯?”轩辕玄惊愕:“你什么时候怀有龙胎?”
“这个不重要,反正皇上也没有证据,证明不是林贵人害的,是吗?”
轩辕玄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反驳他的话,他都气笑了。
随即一甩袖子,也不与她继续辩驳,反正她嘴巴一向尖利,没人说得过她。
“你自己好好在昭华殿禁足吧,待什么时候想通了,朝林贵人郑重地赔礼道歉,朕就放你出来。”
待皇帝走后,悯月一脸不平:
“此事根本没有证据,皇上怎么让您跟林贵人赔礼道歉?”
惜花却道:
“不过是赔礼道歉,娘娘何不就像皇上服个软?”她继续说:“若是被禁足在这宫中,无法侍奉皇上,岂不是让那贱婢天天占了皇上的恩宠,日子久了,皇上还能记得我家娘娘吗?”
“你说的不是全无道理,但,”她严肃地看着两个丫鬟:“如果我真向她赔礼道歉,岂不是间接承认了,我毒害了她的龙胎?”
“人活一世,最重要的立身要正,做过就是做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
“况且旁人哪管你是不是事出有因,是不是委曲求全?众人都只看结果,只看你做了什么。”
她这话意味深长,惜花心中莫名地有些惴惴不安。
起初,她偷偷帮皇上与还是闺阁小姐的昭妃娘娘牵线,虽说收了皇上不少金银财宝,但她本意也不是要害了自家小姐。
而是自心底认为她家小姐容貌才情双绝,只有这天底下最尊贵的人才能配得上。
小姐入宫后,皇上就叫她日日留心娘娘的动静,禀报娘娘的行为以及心意。
她虽觉得有些不妥,但娘娘都是皇上的人了,她是娘娘的奴婢,自然也是皇上的奴婢。
而且有她在娘娘和皇上之间说和,说不定还能促进两人的感情呢。
最最要紧的是,皇上还曾许诺她,待昭妃有孕不能伺候之时,就向娘娘讨了她去……
她也能做这后宫中,最尊贵的主子,而不是一个人人可以欺凌践踏的奴婢了。
她一向瞒得紧,娘娘又是个不谙世事的性子,虽然说自进宫后变化了些许,但想必还是没有觉的。
娘娘此话,应该只是巧合吧。
“娘娘说的极是,是奴婢一时想岔了。”
无忧颔,似笑非笑:“一时想岔了不要紧,最怕的是起初的念头就岔了。”
“……是。”
……
从此,昭华殿就过上了被禁足的,与世隔绝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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